黄琬道:“那是自然。”
杨彪这才吐露真相:“其实那个权贵便是现任太傅的袁隗,当时子琰兄担任五官中郎将,显用志士,罢黜庸才,致使几个袁氏子弟无法举荐为茂才,袁隗忿恨,便让袁氏故吏诬陷子琰兄是党人。我早知此事,怎奈袁家与我有亲,我不便吐露。现今袁家子弟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家图谋不轨,竟有‘田氏代齐’的野心,我不愿与此等逆贼为伍,又见子琰兄被袁氏后来的小恩小惠收买被蒙在鼓里还想助纣为虐,心有不忍,便将此实情吐露。”
黄琬大惊:“文先贤弟此言当真?”
杨彪正颜厉色道:“我又何须欺瞒子琰兄!”
黄琬大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袁隗老儿竟然如此阴险,我真后悔信他这么多年,为他袁家门生故吏奔走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了。”
说着,黄琬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杨彪紧随其后。
黄琬到了吕布近前,叩首道:“非奉先公,黄琬误矣,请奉先公受黄琬一拜。”
吕布赶紧将黄琬搀扶起来,看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吕布笑问道:“黄公为何要谢我?此乃太后、天子之意。”
黄琬亦笑道:“奉先公何必欺我,当时十常侍与大将军俱死之日,太后六神无主,若非奉先公力挽狂澜,汉室必将倾颓,这一切全都仰仗奉先公从中奔走,奉先公乃我大汉股肱之臣。黄琬此前迷惘不灵,卢公诸大臣束手无策,卢公向奉先公求策那一幕落在黄琬眼里,我便知这一切都是奉先公所为,若非奉先公计策到位,惊醒文先公,我黄琬尚且被袁贼蒙蔽,到最后便是身败名裂,辱我先人。奉先公对我黄琬之恩,恩同再造,自此之后,唯奉先公驱使,黄琬万死不辞。”
吕布绝对不敢在这么多大臣面前接受黄琬的谢意,便笑道:“都是同殿为臣,我不忍看黄公落在袁贼蛊中,方才设计提醒,不想黄公明断很快就醒悟了。黄公无须客气,这一切都要仰仗太后天子洪恩,若非圣驾执意前往邺城,黄公之冤屈怕是永生不得洗涮。”
黄琬知道吕布有避嫌之意,便走前几步,向太后、天子谢罪,杨彪紧随其后。
为了不让袁隗察觉黄琬、杨彪、马日磾等人奔逃邺城,吕布便让何太后下诏说:“马日磾奉命前往封赏太尉幽州牧刘虞,黄琬奉命视察先帝河间旧宅,杨彪奉命监督冀州刺史吕布到任,其他诸大臣亦各有差事。”诏书的备份让心腹将士火速送往洛阳皇宫,交给值守此处的史阿和吴崇,让他们把这诏书放在尚书台,同时派人告诉各个大臣家里有关皇命之事,让他们言辞合一。
杨彪、黄琬之事圆满结束,众人尽皆大喜,纷纷赞扬吕布措施得当,吕布愧不敢当,转而奔赴河边指挥军队渡河。
因为严牧措施得当,从河东郡到魏郡之间的黄河两岸的船只几乎都被他买了下来,很多都是以平时两倍的价格买下来的,有若干不愿卖船的也被魏续派兵强行买了下来,如此一来,即便董卓、袁隗等人闻讯赶来,也只能望河兴叹。而且吕布派出精兵封锁小平津到洛阳的各个要道,连鸟都不让飞回去一个,何况是人,所以等董卓、袁隗知道太后天子移驾邺城的消息,圣驾已经到了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