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道:“末将不是惧怕,而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据说他们在于夫罗的带领下,跟着郭太的白波贼去侵扰河东郡了?怎么会出现在河内郡?”
吕布叱道:“现在不是想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想该怎么打退他们!!!那十几万黄巾余党想必就是郭太的白波贼,看上去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也架不住人多,就是站着让我们砍,也能把我们累死,该想一个速胜的办法。仲平,你有何良策?”
高顺摇摇头:“主公,想当年张燕的百万黑山军围困晋阳城,主公丝毫不惧,带着四千并州铁骑来回冲杀,杀得黑山军人仰马翻,而白波贼和南匈奴纠合一起,其战力比不过张燕的黑山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主公对付此等鼠辈,猛打猛冲即可,不必动用计策。我军经主公屡次甄选,剩下的三万人马均是久经沙场、能攻善战、坚忍不拔之辈,何惧如此鼠辈?!最近,有些将士传言主公被雷劈以后武功大退所以变得凡事用谋而不用力,高顺请主公当此时须要展现一下您的武勇依旧,以此换回将士崇敬之心。”
吕布哑然失笑,是啊,自从穿越事件以后,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用计谋,而不是用真刀真枪的厮杀,不久前自己说郑浑谋求举孝廉是舍己之长,难道自己整天玩弄心眼躲避正面厮杀躲避刀光剑影不是舍己之长吗?
并州军的将士们最钦佩自己的是什么,不是什么谋定后动,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骁勇无敌,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吕布扬起方天画戟,准备大喊一声:“此等贼寇,我视之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飞虎军,随我冲阵。”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对!不对!不是这么回事!
吕布猛然摇了摇头,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战斗欲望,历史上的那个他从来都是骁勇无敌,勇往直前,不论是正史记载的,还是演义上的,跨赤兔马挥方天戟,纵横沙场无人能敌,总让手下人热血沸腾敬仰似神明。
但那又怎样,不还是死在白门楼上!
他,现在的吕布,不要这样的命运!
不讲策略的武勇,不是真的武勇!
不动脑子的战斗,毫无意义!
他吕布的武勇不是廉价的猴子戏,要在最关键的地方发挥用处!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眺望敌方阵势,再结合刚才看过的地形,胸有成竹之后,便对高顺吩咐了几句,高顺欣喜道:“主公,您真不负高顺厚望!”
吕布奇道:“仲平,何出此言?”
高顺笑道:“刚才我怂恿主公前去冲阵,便是在考验主公。您现在身为主公,身系三军之重,不同往常,万不可逞强斗狠,万一主公有个闪失,三军震动,后悔已晚!请主公先行统帅之责,调动千军万马,征伐万千蚁贼,待局势万安,再纵猛将之乐,斩将夺旗,扬名天下!”
吕布朗声大笑:“知我者仲平也!”
高顺见主公渐改往日莽撞作风,善纳忠言,从谏如流,深觉所投真乃明主,心头快意,欣喜离去。
片刻之后,汉军偃旗息鼓,似是从未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