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抬头看了看远处放回弓箭的吕布,心里没有半点感激,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吕布,便又拨转马头,跟随牛辅,冲出西门,往箕关而去。
吕布愣住了,牛辅刚才要杀他,是自己救了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降顺自己,反倒继续追随牛辅,这贾诩脑子有病吗?
徐晃策马上前,冷哼道:“主公,这个贾文和不识抬举,要不要我追上去把他杀掉?!”
吕布摆摆手:“不必公明费心,自有擒他之人!公明,你前去追击牛辅,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吕布和徐晃一起,统领骑兵,紧追牛辅、贾诩等人。
黄忠都督所有步兵,镇抚城中所有敌兵,那些新近依附牛辅的贼兵们见牛辅弃城而逃,兵无战心,也经受不起中央大军弓弩连发的打击,纷纷弃械投降。
有两千多西凉骑兵护着牛辅、贾诩等人,一直往箕关逃去。
一万多中央军精骑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个时辰后,这些西凉骑兵人困马乏,遥望后面的中央军骑兵似乎没有追上,他们便强烈要求停下喘口气,牛辅知道手下这些都是骄兵悍将,自己若是忤逆他们的意思,怕是马上就惹起兵变,只得同意。
牛辅转头看了看他们停马休息的地方,是河内城到箕关的必经之道,正处于两山夹一沟的沟里,便大笑道:“吕布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若是他在这两侧伏上精兵,焉有我们的命在?!”
贾诩凄惶地说道:“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山谷里太安静了吗?”
牛辅听贾诩这么一说,侧耳一听,果不其然,除了西凉马的嘶鸣和西凉兵的喧嚣,整个山谷里没有鸟鸣,没有虫叫,死寂一片。
牛辅凄厉大叫道:“不好,有埋伏!”
牛辅话音刚落,就见两侧山坡上冒出数千名中央军弓弩手,一个个都头戴草环,身上涂着草色,趴伏在灌木从中根本看不出来,而且牛辅这两千多西凉兵是狼狈逃窜,根本没有意识去派出斥候探路,所以被中央军顺利伏击。
中央军弓弩手箭如雨下,那两千西凉兵都是骑兵,高头大马顿成了不用瞄准就能射中的活靶子,不是人亡就是马死,伴随着人的哀叫马的嘶鸣,两千西凉兵在一通箭雨之后,只剩下了一千多个。
牛辅一马当先,猛往前面冲去,希望能够通过这段死亡伏击圈,却听到前方的山谷轰隆一声巨响,从山上滚下的大石把去路堵住,牛辅只得拨马回转,希望冲着来时的路逃得死地。
牛辅绝望地看到,来时的路上已经飘扬起一杆血色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征北将军吕”,大旗之下骑着龙驹赤兔提着方天画戟正是征北将军吕布吕奉先,在他身边,跨着骅骝马提着开山大斧的正是吕布麾下智勇双全的大将徐晃徐公明。
吕布和徐晃身后是一万多名中央军精锐骑兵,将牛辅这一千多骑兵的逃路堵死。
等吕布出现后,山上的张颌命令属下弓弩兵停止射击,张弓搭箭,瞄准牛辅等人,若是他们有什么让主公吕布不满意的,这些箭还是会落在他们身上。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指着牛辅,哈哈大笑道:“你已穷途末路,还不赶快下马,束手就擒?”
牛辅面如土色,颤声问道:“我若缴械,你能否饶我性命?”
吕布朗声大笑道:“牛辅,你最近可曾见过董旻和董璜?”
牛辅顿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敢情他是想拿自己再去要挟岳父大人,赶紧摇头道:“吕将军,我只是女婿,非比董旻和董璜,乃是岳父的血肉至亲,将军想拿我跟岳父大人交易,恐会失望!”
吕布听牛辅这么一说,心里也犯疑,董卓会不会为了他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婿再送战马和军粮给自己呢?若是董卓不做这个买卖,自己就不用留牛辅这个废物了,眼神里不禁泛起杀气。
贾诩在牛辅身边,敏锐地看到吕布眼神里的变化,赶紧高声叫道:“吕将军,牛辅不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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