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见卫仲道那愁缠百结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色厉胆薄的卫家二公子要被吕布说服要退缩了,卫仲道若是一退缩,就会把自己这志同道合龙阳三人组给供出来,到时候自己绝难躲得过吕布的血腥报复,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个残局,李辅灵机一动,赶紧作势大哭。
卫仲道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怒骂道:“你他娘的哭丧呢?!”
李辅收起哭声,冷笑道:“是的,我是哭丧,是为公子你哭丧啊,公子死期不远,却不自知!”
卫仲道恨声说道:“你且说来,我是如何死期不远?!”
李辅冷冷地说道:“吕布做人是非常地爱憎分明,他若是认为你是朋,他宁可蒙受损失,也要遵守跟你的约定,他若是认为你是敌人,即便他暂时迫于形势跟你和好,可只要形势一转好,他就会立马撕毁盟约!由此可见,吕布这个人没有任何信用,翻脸无情!卫公子若是信他,放虎归山,吕布转身就会招来千军万马,必定会让你卫家老少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卫仲道听李辅这么一说,又想起吕布流传于世家大族之间的卑劣名声,他转而又怀疑起吕布刚才那些话的诚意。
但他来就让他很不顺眼的李辅、诨骖、花开龙阳三人组,想想李辅的身份,他们可能真的是想让自己卫家跟吕布斗起来,好让董卓坐收渔翁之利,如此看来,这龙阳三人组说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
这样想来想去,纠结来纠结去,卫仲道本就羸弱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大的思考压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忽然戛然而止,那些奴仆连忙前捶背安抚,好一阵子,卫仲道才苏醒过来,奄奄一息地说道:“先把吕布关在这里,好好招待,等我好一点儿了才决定该如何发落!”
卫仲道被仆人搀扶走了,李辅这龙阳三人组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睛里泛起狠戾的光芒,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卫仲道变卦,我们必须要马把吕布除掉,但他们看到四周横刀抡枪的彪形大汉,全都是卫家的死士,他们不敢乱动。
李辅眼珠一转,把那群大汉召集在一块,悄声说道:“咱们出生入死,一起把吕布捉来,算是有一些生死交情,我不忍心看你们白白送死,便讲些实话给你们。
若是你家公子一时糊涂,把吕布放走,吕布可能看在你家大公子卫觊的面,放你家二公子一条生路,但你们这些奴仆,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卫家必定会把你们交给吕布。
以吕布那么狠毒的心肠,必定不会给你们一条生路,甚至还有可能把你们的儿子阉割,把他放在黝黑不见底的,把你们的妻女收入他们中央军的军妓营,任由成千万的粗鲁军汉蹂躏。
可要是你们现在把他杀了,你家二公子也就没有后退余地,他也不会向中央军屈服,也不会把你们交出去了!你们放心,有我们数十万西凉大军保护着,吕布那区区几万中央军奈何不得你们!”
那些大汉听李辅说得很有道理,凑在一起又稍作商议,便下了狠心。
有一个屠夫模样的头目,抡起一把大刀,那刀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最合于杀头,刀背有一圆口,刀柄处雕有鬼头,被人称为鬼头大刀。这个头目便是从这地牢里的行刑手擢升去,最善用刀,所以这些恶奴便让他亲自去斩杀被五花大绑的吕布。
那人久在地牢,对外界消息没有什么反应,即使听说过吕布的威名,也不挂在心,只把吕布当做他之前曾经砍杀过的百名触犯卫家家规的奴仆,挥起鬼头大刀,往吕布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