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鲜卑王庭来到青岩山的太仆丞田畴是负责整个大汉畜牧业的最高官员并州牧朱儁兼领的太仆只是挂衔而已田畴闻听吕布有这样的动议在汇报了出使的细节以后便径直问道:“主公不让这些草原牧民放牧马、羊那让他们以何为生呢?我们的战马又从那里来呢?”
吕布轻轻摇摇头笑道:“子泰是限制过度放牧马、羊不是不放牧马、羊而是从重视数量、忽略环境转换为重视养殖质量、保护环境来马、羊还是要饲养关键是怎么饲养若是过度放养对草原的破坏很大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详细地给田畴推论了一下过度放牧的恶果:“本来这一片河套草原跟漠北大草原一样草木下面是一层薄薄的土这层土下面是厚厚的沙石这块草原只能种植那么多草只能供养那么多牲畜若是放养太多牲畜特别是放养太多的山羊后果不堪设想山羊的蹄子像镐、嘴像钳、角像铲能把树顶倒了吃叶子吃草时连根都不放过养这样的牲畜只会搞得寸草不生草原没有草木巩固水土一场大雨过后原本薄薄的土壤就会被大雨冲走露出土层下面的沙子长此以往草场退化成了沙漠。”
田畴本来不以为然但听吕布这样一说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吕布拿起河套地区的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叫做白城子。二百年前这里水草丰美草滩广大河水澄清。曾经是匈奴人王庭所在地后来匈奴人过度放牧这里的草全被马羊啃光。匈奴人又不懂得种草巩固水土以至于就地起沙形成了现在的沙地。”
吕布说得白城子便是后世所说的毛乌素沙漠在西汉时期这片地区水草肥美风光宜人是很好的牧场。最原始的沙漠只是处于现在沙地西部一小片但因为这片草原浅层地表都是由地质时期形成的沙砾物质组成草皮一经破坏就成了沙漠所以在历史的过度游牧后沙漠终于像一块传染xing的牛皮癣。向四周扩散以至于到了明朝这里完全都是沙漠。
吕布领着田畴等负责农牧业的官员到了之前挖的壕沟让他们去看土层分布果不其然。一层草下面是非常薄的土层土层下面尽是沙砾一旦面的草被马羊啃光下一场大雨刮一场大风这薄薄的土层就会全部被风雨带走这里便会变成沙地再恶化下去一片片的沙地连起来就成了沙漠。
田畴、韩浩等负责农牧业的官员脸se都不禁大变他们从吕布展现给他们的鲜活的分析中意识到若不是注重环境保护现在的草原恐怕就成了未来的沙漠这样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吕布又讲了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的后果:“这草原生活着许多老鼠有田鼠、沙鼠这些老鼠一般生活在草木非常低矮、接近裸露的地方只要草木长得高根茎紧固那些老鼠就没办法猖獗可一旦草被啃光土层松软那些老鼠就开始泛滥起来不仅大肆啃食刚返青的牧草与牲畜形成争草之势还会到处挖掘洞穴老鼠的洞穴多起来以后土层和牧草根系都被严重破坏了紧接着就是大片草场退化、沙化极度沙化的草原又很适合长爪沙鼠活动一个沙鼠就能挖出千斤的沙土而这些沙土被沙鼠翻出地面数千只沙鼠泛滥在一个草原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一个草原变成沙漠。”
这些官员若是身在邺城没有亲眼看到这片蓝天白云下的大草原他们无法感同身受也不会对吕布这些话语有多强的共鸣但他们随军出征来到这片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让他们陶醉陶醉之后听到吕布这番话都不禁惊吓出一身冷汗。( )
田畴、韩浩等人不约而同躬身道:“主公示下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这片大草原变成沙漠。”
吕布先对韩浩说道:“我们开发河套地区种植粮食本意是好的可若是每一寸土地都耕种为良田不仅不现实反而会有大祸端。
河套地区的雨水很少必须要靠黄河等几条河流的灌溉尽管我们会兴修水渠引黄河水灌溉却也有很多地方距离河流太远兴修水渠太过耗费人力对于这样的地方就不妨先圈为牧场养殖牛和鸡鸭鹅等家禽等到以后有充足人力可以兴修水渠再行开垦不迟。
每次开垦荒地前都必须看看土层有多厚若是太薄就种牧草来放牧或种果树不能在土层很薄、一阵风就能把土刮跑的地方开垦田地。
另外田间地头能种巩固水土的草木就尽量都种不要让任何一块土地裸露出来我们要做到每一场大风大雨都不能吹走我们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