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统领大军刚出了襄平城,便见前面一人一马拦住去路,马上端坐着一个少年。
公孙康定睛一看,那少年论年岁不过十二三岁,却有生活了四五十年的疲惫,眼睛里闪耀滚动的不是他这个年纪少年特有的朝气天真,而是像墓地里的幽灵一样散发着渗人的鬼火。
公孙康本有心让人把这少年驱赶开,但少年口中的一句话让他生生止住了:“小侯爷,您若执意前去救援侯爷,非但不能把侯爷救回来,还会断送这六万辽东男儿的xing命,更会丢掉襄平城!”
公孙康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把那少年请到面前,公孙康低声问道:“你竟敢如此诅咒与我,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那少年拱手yinyin一笑道:“小侯爷,您想想,那吕布定下计策,水淹侯爷的十万人马,又诱出公孙瓒大破之,又招降王斗,又收买蹋顿的三郡乌桓,鞠义、阎柔、田畴守边塞是确定无疑的假象,足见他早有准备,以此可见,世家叛乱是假象,张颌、徐晃撤回冀州是假象,现在幽州有吕布的八个师,战兵有八万,辅兵有八万,这么多人马,若是真想把侯爷留下,侯爷又怎能坚持到白狼水?!若是他们真想把侯爷除掉,那田豫完全可以让王斗将侯爷引诱进入土垠城,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做呢?”
说到这里,那少年戛然而止,一脸yin森地看着公孙康。
公孙康情不自禁地重复地那少年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做呢?”
那少年yin冷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等着小侯爷您去救援,围点打援是吕布惯用的伎俩!而小侯爷把辽东、乐浪郡这些城池的守兵全部调去救援侯爷,后方空虚,恐怕等小侯爷从白狼水回来,辽东郡、乐浪郡大部都不再属于您了。”
公孙康诧异道:“围点打援我理解,可后方城池不再属于我,是如何说来呢?”
那少年指了指襄平城西南方向:“小侯爷,那是渤海,您还记得您一年前的事情吗?”
公孙康脸se一沉,这少年说的话正揭了他的伤疤,一年前他领兵跨海作战,占领了青州的东莱郡,却被于禁、太史慈的青州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公孙康领数千残兵准备越海逃回辽东,却在海上遇到了渤海郡尉吕岱的渤海水师,结果全军覆没,公孙康仅一人逃回辽东,声誉大跌,若不是弟弟公孙恭实在不成器,否则公孙康的继承人位置早就易主了。
那少年看都不看公孙康郁闷的表情,淡淡一笑,笑得却比哭得还要难看:“吕岱的渤海水师有上百只大船,横行于渤海之上,将于禁、太史慈的青州兵运到辽东,也并非难事。”
公孙康被那少年的一番话说得浑身上下冒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话虽然难听,却切中要害,他冷冷地扫视了身边那些谋士,平时一个个都jing明至极,真到关键时刻,反倒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公孙康爱才心切,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稍微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毅然决然地答道:“实话讲给小侯爷听,我与吕布有毁家之仇,我曾发誓,在彻底覆灭吕布之前,我绝不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若小侯爷执意要我的名字,那我就名为仇吕。”
公孙康身边的谋士见这少年如此表现,都起了忌贤妒能之心,纷纷劝谏道:“小侯爷,这少年来历不明,又不肯吐露真实身份,当心是吕布派来的细作,阻扰我们及时营救侯爷啊!”
公孙康用力摇摇头:“虽然他很神秘,穿得也破破烂烂的,但他身上那种世家子弟的倨傲是掩饰不住的,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甘心为吕布做细作的,再者他说起吕布时眼中那股刻骨的仇恨,我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公孙康心里还有无法吐露的心事,自从在东莱郡被于禁、太史慈击败继而又在渤海上被吕岱击败后,他对吕布强大的兵力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没有他父亲公孙度那样妄自尊大,他对自己这一方有清醒的认知,所以那个少年说得话,他都不敢不认真对待。
公孙康又压低声问道:“仇吕,现在该如何是好?”
那个神秘少年仇吕yin冷一笑道:“吕布打得如意算盘已经被我尽数猜到,现在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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