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中回过神来,被冷冰寒搂在怀中,只觉得说不出的安全而惬意,这股子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让人是如此的依恋与不舍。在那天崩地裂的瞬间,江虹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满足,被高傲与冷漠封锁起来的芳心,似乎也是莫名的温暖起来。
可如今,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冷冰寒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苏醒不过来。
假如……江虹浑身蓦的打了一个寒噤,望着一脸苍白的冷冰寒,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不敢再想下去。
透过朦胧泪眼,冷冰寒那双目紧闭,面无人色的脸瞧来是那么迷人。江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拉着冷冰寒的手,轻轻轻启樱唇,喃喃道:“傻瓜,万一你真要有什么不测,碧落黄泉,我也会跟着你……”玉面微微抽搐着,美眸中热泪盈眶,终忍不住缓缓流下。
而王莹莹虽然不知道这个江虹是什么人,和冷冰寒是什么关系,可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和排他性,或是因为冷冰寒的受伤迁怒于江虹,一见到她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每次一见到江虹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幽怨之意,那悲戚的神情,又不由得一阵心软。虽然大多时候有时还怒目而视,不过每次却又都会刻意离开病房,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估计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江虹对于王莹莹,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之色,或者应该说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闻,就仿佛没有这样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是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的冷冰寒。这也不由让王莹莹每次恨得牙痒痒的。
江虹这天又照例和冷冰寒说了一会儿心里话,又到了自己要接受治疗的时候了,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出了冷冰寒的病房。这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医生推着治疗车慢慢走了过来。
江虹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都会有不少专家医生前来给冷冰寒诊断病情,而这些专家又有不少的助手,当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经过了国安七局仔细认真地核实过,并为所有人员颁发了特别的证件,没有经过国安七局核发的证件,即便是曹院长来了,也进入不了冷冰寒的病房。
可很快,江虹又感到有些错愕,这名医生迈出的步伐是如此精准,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仿佛事先是经过丈量过的一般。而且落脚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在刻意收敛落脚的力度,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不过落在江虹的眼中,却多少感觉有些奇怪。
江虹心中不由一紧,这名医生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
思忖之际,两人错身而过,此时,江虹突然发现,这名医生带着口罩,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深邃而冷静,绝非一般人。
江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冷冰寒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上前去,沉声喝止道:“请留步,接受检查!”
医生依言停住了脚步,望着如临大敌的两位士兵和黑黝黝的枪口,神色冷静异常。这些天来,即便是曹院长和专家组成员都必须要经过层层检查后才能进入冷冰寒的房间,接受检查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多少还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是来帮忙治病的,谁又会喜欢被当做敌人一般让枪口指着进行检查呢?不过在吴院长和韩建国等人的再三解释下,大家多少也能够接受,这些天来也成为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惊骇。
一个士兵望着医生胸口的证件,仔细端详了一眼,沉声道:“麻烦请把口罩摘下来配合我们检查。”
“我口腔有点溃,要进入无菌病房,必须带上口罩,以免对病人造成感染。”医生颇有些无辜的说着,却是很配合地就去摘口罩,利落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倒也博得了旁人的一丝信任,而口罩取下来之后,露出的面孔和通行证上的也没有任何两样。
不过即便这样,两个士兵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通过对讲机和上面核实医生的身份。
很快士兵们就放下了枪,将证件返还给医生,并对他说道:“陈医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你现在可以进入了!”
江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混入进来暗害冷冰寒呢?何况对方也差不多被冷冰寒消灭了,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是仓皇而逃,哪里还敢来这里自投罗网?
医生微微一笑,又重新将口罩戴上,推着车子就要进入到冷冰寒的病房里。可就在此时,江虹却突然留意到,这名医生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右脚不显眼的地方,还沾着一块儿黄泥,江虹知道,这医院里是没有这种黄泥,那么也就说明,这位陈医生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可冷冰寒的治疗为了保密,所有的专家组成员都是集中住在军区总医院里的,不能外出,这名陈医生又怎么可能出去沾上黄泥呢?
就在江虹错愕之际,医生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站住!”江虹陡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名医生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颇有些无辜的望着江虹,几名士兵也是惊愕万分,这好端端的,这个国安七局的江队长又是在发什么疯呀?饶是他们训练有素,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江虹却对几名士兵大声下令道:“他不是医生,把他给我抓起来!”
国安七局权利很大,而且这个江队长又是上校军衔,这些士兵虽然心中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却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