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儿子都快被人给打死了你也不管,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亏你还那么大一个官,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保护不了,窝囊废……”一直在低声抽泣地谢翠琳突然就像是发疯似地,披头散发地冲了上来,拉扯着鲁国华的衣服,大声叫骂道。
鲁国华痛苦地闭着眼睛,费力地摇摇头,猛地一阵怒吼:“你懂个屁你懂?连人家王省长都不敢说什么,你怎么去争?这个儿子全都是你惯出来的,总有一天,我要被你们母子给害死。”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没本事还来怪我们母子?老娘我和你离婚!”谢翠琳像个泼妇似地在地上坐着又哭又闹的,搞得整间病房是烦躁不已。那些医生和护士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眉头,被迁怒了。在他们眼里,省建委主任,已经是大得不得了的人物了,连院长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们谁还敢去自找没趣?
一贯温文尔雅、气质大方的鲁国华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谢翠琳面前,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啪啪啪地连着扇了五六个耳光,一下子就把谢翠琳给打懵了。
看着脸色苍白,杀气腾腾地丈夫,谢翠琳这下安静了,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用手捂着脸,露出一脸地惊惧之色。从结婚到现在,谢翠琳一直都很得丈夫的疼爱,或许这也正是老夫少妻之间的通病,谢翠琳比起鲁国华来,要小了差不多快十岁,还为鲁国华生了一个儿子,在家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还是第一次被老公打,第一次看见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狠如厉鬼地表情,心里不禁就是一颤,没由来生起一种莫名的惊骇。
像丢垃圾袋似的把谢翠琳往地上一送,鲁国华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干上这个建委主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垂涎我这个位子,无时无刻不想把我搞死。你是不是想让我后半生在牢里待着等你天天给我送牢饭?”
谢翠琳听鲁国华把问题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自从丈夫当上了这个建委主任之后,家里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断的,周围的人见到自己谁不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要是丈夫真的垮了,这个家也就垮了。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还能怎么活下去。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谢翠琳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撒泼打诨的时候,抬着头看着丈夫阴狠地表情,色厉内荏地嚷嚷道:“这到底是怎么啦?难道儿子被打成这样,他们还有理啦?”虽然她并不想在丈夫面前示弱,但不自然间,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怯意和惶然之色。
鲁国华露出惨笑,摇摇头无奈的一声叹息。他知道,不在体制中混的人,有许多的玄妙之处是无法和他们说清楚的。许多事情,不都是摆在桌面上明刀明枪的来,也不一定都会按照你设想的规矩来。一些看着不起眼的事情,或许就会为日后的败亡种下种子。
鲁国华和王德家不一样。王德家已经全然没有了进取之心,所谓无欲则刚,许多事情都能够豁达面对。而鲁国华还不到五十岁,心里自然还有继续再往上面爬的念想。但一想到就因为自己家里的这个蠢婆娘和不争气的儿子,或许就要让自己一生的心血化为泡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又是一脚踹在刚刚做起的谢翠琳的肩膀上,大声怒吼:“你以为我一个正厅很牛啊,人家想要搞死我,也不过就是分分秒的事。”
说罢又指着病床上的鲁庆兵,大声骂道:“你知不知道打伤这个畜生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着先斩后奏权力的中央警卫局的人,就算是人家开枪打死这个小畜生,也是他自找的,还要连累到我。说不定你老公我明天就被他害下课了。”
骂完之后,鲁国华气地又踹了两脚,心里也是心悸不已。打伤自己儿子的是中央警卫局的人,这事虽然秘密,但在一定的层次,却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中央警卫局,那可是专司保护中央大佬的警卫力量啊,那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想想都让人头晕目眩。
鲁国华知道,别看自己这个省建委主任,在川蜀省内,大小算个人物,也是若干人谄媚迎合的厅级高官,但真要和那些神坛上的大佬们相比,或许连一个屁都算不上。真要想动手收拾你,根本不用说,一个眼色,下面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别说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就算真的干干净净,也架不住往你裤裆里塞一坨黄泥,想喊冤都没处去。
谢翠琳被踹的连声都不敢吭声,吓得脸色都青了。
“看好这个小畜生,我去想想办法。”说完这句,鲁国华有些气急败坏地甩手转身出了门,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谢翠琳和病床上宛若死人的儿子。
鲁国华离开好一会儿之后,呆若木鸡的谢翠琳似乎才像是大梦初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地往后一坐,愣愣地说:“这孩子,怎么把天捅了个窟窿啊……”说罢,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分隔线=============================在跑步机上咬牙切齿的折腾了一个小时后,陈秋怡满身是汗的下来了。
这里是天蓉商务会所里最顶级的健身俱乐部,年前才刚刚竣工,是一座椭圆形的银色建筑物,和天蓉大厦那海蓝色的玻璃帷幕大厦连成一体,极为美幻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