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似乎就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紧的时候,右手边的巷道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怎么可能?
忠哥顾不得多想,身子一转,速度全开,猛地冲了过去。
几乎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巷道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一个中午还一起喝酒的兄弟阿彪倒在血泊之中。而尸体旁边,站立着一个高大而又充满了杀气的身影。
忠哥瞳孔猛地收缩,终于让自己发现敌手了!
“你速度很快!”对面的高个子淡淡地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忠哥tiantian嘴唇,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动作一般是他比较紧张的时候或者比较兴奋的时候……
高个子淡淡地说:“我赌……现在你带来的人,已经全部死翘翘,一个都不剩……”
对方的话像闷雷般摇撼着忠哥的心弦,震得他汗迹隐隐,面庞朱红,又似刃刺般戮扎着他的自尊,痛楚得令他周身抖索,额穴欲裂,他咬着牙,忍受着这令人颤栗的残酷。
缓缓地,缓缓地……
忠哥轻轻呼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心里紧张和忐忑的情绪,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闪泛着血淋淋的煞光,浓眉如支刃般竖起,嘴唇弯成一个冷森的半弧,极其平静,刀锋般冰凉地平静,慢慢地道:“我赌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话音未落,脚尖点地,整个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护胸,右手半拳,匕首隐藏在掌心向后,只要再接近一尺,这匕首就会弹起,准确地切入猎物的身体。
狂风吹起一地的落叶,好象多少影响了高个子的视线。忠哥已经到了面前了,他还没动,唰地一声,匕首弹起,带着一缕寒光,寒光离对方的脸只有不到两寸!
忠哥眼睛里已有兴奋之色,他最大的兴奋就是看一看敌人临死前的绝望眼神,就像是喜欢看少女们的绝望眼神一般,自己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身体,和用身体的另一部位刺入少女,尤其是处女的身体,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快乐!
但风一起,面前的高个子突然不见了。
忠哥的匕首穿过空气,眼看就要刺入前面的墙壁,匕首一翻,他的拳头嗵地一声击在墙上,整个人就势一转,一道寒芒横扫而过。
前面有一声轻笑:“不错!值得一赌!”
忠哥的额头终于有了汗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个对手有多么厉害,难怪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手下全部干净利落地干掉,而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心生了怯意,要想再鼓足一战的勇气,就很困难了。
忠哥身子凌空一翻,脚尖在墙壁上一点,借助着股蹬力,身子飞快地朝巷外遁去。
眼看就能到巷口了,外面就是大路,车子就在路边等着自己,而且还发动着。只要上了车,自己就安全了。
忠哥最后回头,仓惶地看一眼后面,还好,对方没有追来,看来这次是逃过一劫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去烧香还愿,感谢上天保佑自己大难不死。
但就在重新回头之时,一丝奇妙的警觉浮现心头,忠哥唰地回头了,这一回头,他的心猛地一震,后面刚刚检查过什么都没有的空地出现了一条令他胆寒的人影。
震惊之下,忠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你输了!”对方看着忠哥,冷冷地说道。
哧地一声,忠哥手中刀闪电般切出,同时,右脚一踢,一个路边的小石子猛地激射而出,猛地击向对手的头部。
对方手一抬,一把将石子抓在手上。
忠哥大喜,趁此机会手中的匕首已是深度进入,不管前面是什么,先扎了再说……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痛!掌心的匕首一下子变得毫无感觉。
下一刻,忠哥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出口,他的手不见了,前面只剩下一只断臂!
还有左手!
到了此时,疼痛似乎已经激起了他心底的狂野和悍不畏死的勇气。忠哥一声悲呼,左手从腰间挥出,一拳头击向敌人的头部,一道寒光宛若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股凉意从左臂传来,敌人的匕首在空中定格,一条手臂嗒地一声落地!
寒光一闪,带着血光,一溜血光闪电般地飞来,哧地一声,忠哥仰面而倒,额头插着他自己的那把匕首,两只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直直地望着天空……
一间极为宽敞奢华的房间,装点得富丽堂皇、美幻绝伦。
一个人影伫立在房间内,尽管墙角亮着一盏不算得很亮堂的壁灯,可以隐隐看清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却无法看轻他的面容,只看得清楚他戴了一副眼镜。影影绰绰的人影融入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诡异不已!
倏地,窗户边传来一个飘忽虚幻,神秘诡异,却透着一份使人心胆俱裂的彻骨寒意,幽幽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那个人影神色似乎有些紧张,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但大颗大颗的汗水还是不断地从他额头上涌出来,忐忑地说道:“曹爷,事情出了意外!”
曹爷闻言悠悠道:“出了什么意外?”
那人影续答道:“阿忠他们全都死了,目标人物不知所终……”
“什么!你再说一遍。”勃然大怒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内响起,似乎要划破这浓浓密密的昏暗,惊得那人连退几步,汗如雨下,身子也战栗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阿忠他们……都死了……目标人物……”
战战兢兢地说完话后,并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暴风雨,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空调那轻微几近不可闻的运转声响。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是更加惶恐不安起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相信曹爷会无动于衷。曹爷越是不发话,他心里就越没底,越是惊慌,仿佛这宁静过后,紧接而至的,就将是暴风骤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桌后面那张巨大的靠背转椅终于转过来了,一个脸色威严地中年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淡淡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男子闻言,不由大为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