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这次还是太冲动了!”
说这话的是国安七局的局长郏华正。
这里是郏华正的书房,装修淡雅,不显山不显水,却无处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气度。冷冰寒和郏华正围桌而坐,桌面上摆着一瓶茅台和几个家常小菜,看样子,两个人正在对饮小酌,好不惬意。
自从上次亲自飞往成都和刚刚伤愈急着出院的冷冰寒面谈之后,郏华正和冷冰寒的关系就有了几分特别。平日里也不怎么联系,但冷冰寒每每回到首都,郏华正这里是一定要来探望一下的。而向来很少会客的郏华正,却也是一反常态,不论是办公室,还是家里,对冷冰寒都一点也不设防,可谓是来去自由,更是用不着预约。
这让好些人都大跌眼镜,委实想不通,一向冷冰冰,让人难以接近的郏华正,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冷冰寒呢?要是不知情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们是爷孙俩呢!
其实冷冰寒和郏华正之间,既像是忘年交,又像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掺杂丝毫的功利。郏华正一直都没有成家,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无儿无女,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每次冷冰寒前来,他都会亲自下厨,准备上几个下酒小菜,冷冰寒也不空手而来,总会带上两瓶好酒,两个人小饮一番,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却从来也不谈论时政。
这次郏华正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实属首次。
冷冰寒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
他知道,以郏华正超然的身份,倘若不是事关重大,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尊口的。
“郑安?”冷冰寒双眉一扬,颇为诧异地问道。
郏华正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冷冰寒倒不是怕郏华正,他知道郏华之所以会告诉自己,那是对自己的关切和爱护。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市局处长,怎么还能引得郏华正这尊大神的关注?
要知道,郏华正在权力中央绝对是地位超然的存在。看起来他只掌管着国安七局一个机构,但这个机构,完全凌驾于法律和政府机关之上,权力大得不得了。可郏华正和国安七局,又丝毫都不涉足于政治斗争和官场浮沉之中。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一言一行,才倍受关注,乃至于登顶权力巅峰的九巨头,也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换而言之,郏华正和国安七局,并不属于,也不亲近于哪一个权力派系,而是尽忠职守地守护着华夏大地的安宁。或许对他们而言,谁登顶,谁败亡,都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华夏大地的安宁祥和。
这也是郏华正向来不和外人过多接触,更是从来也不对政局发表意见和讨论的原因。
郏华正轻轻的一句话,已然令得冷冰寒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起来。难得这个郑安,还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重要性?
郏华正的性子,一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尽管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让冷冰寒是困扰不已,却也并不再多说一句。
这个小家伙,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在自己的威压之下,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假以时日,超越自己是指日可待。这样的人,年岁再轻,郏华正也不会当真将他当作是一个小字辈来看待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顶着衙内光环的冷冰寒身上,丝毫没有其他**子弟的那种纨绔作风,倨傲中不乏谦逊,懒散中不乏干练,更有一颗忱挚的爱国之心。这些都是郏华正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哼,他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我。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了,我还真不想就在他这里打住!”冷冰寒并不着急,只是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抿着芬芳香辣的茅台美酒,神色十分坦然。
在郏华正面前,冷冰寒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掩饰。以郏华正和国安七局的能量,想要调查这么一件事情,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确如他所言,冷冰寒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再将郑安背后的那个推手给掀出来,但几经斟酌,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毕竟目前王系一家独大,已然是引起了其他派系的顾忌,倘若自己真要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不论郑安的背后是不是丁家,最终都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新的震荡和博弈。
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不论是首长,还是王老爷子,甚至是丁家所愿意看到的。
因此,冷冰寒才会对郑安痛下杀手,既是一解自己心头之恨,同时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动之辈,那就是:少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