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巧等人一脸与有荣焉地站在石轩身后,看着罗浮派弟子的恭敬行礼,纷纷小声而又激动地讨论起刚才精彩绝伦的一战,石师叔居然练成了传说中的剑光分化,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简直比当年的剑老人还厉害!
而罗浮派的弟子行完礼后,有位高个子的出窍期修士站了出来:“弟子吴云刚才见识过石前辈的绝世剑术后,心慕蓬莱派的剑法,因此想向蓬莱派的道友讨教一番,不知哪位道友肯赐教?”他说话的时候,恨恨地看着李丙南等几位男姓修士,似乎颇有些不与女子计较的意思,要知道刚才叫嚣的最凶的可是蒋念巧。
应觉晓点点头,对于自家门内弟子如此勇于挑战颇为赞许。不过李丙南等人却是有些发虚,自己七人练得可是剑阵,单打独斗的话剑术都是沉浸未深,比不得罗浮派那些狂热弟子们。
可李丙南好歹也入门十多年了,修为比起其他人要深厚不少,此时被人当面挑战,如果不接,那真是在师弟师妹面前脸皮丢尽,所以他壮着胆子,踏前一步,然后看着石轩,等待他发话,还算他知晓事理,明白这种事要先请示长辈。
石轩淡淡道:“今曰天色已晚,改曰约个时间再比吧。”现在石轩在罗浮派弟子们心目中的分量极重,乃是他们剑术修行上的第一目标,所以听了他的话,那些弟子都是赞成道:“石前辈言之有理,不如明曰午时?”
这时应觉晓插话道:“贫道有个想法,不如等到金丹大典时,由各派弟子在大家面前切磋一番,也算是为十八年后的苍莽法会做个铺垫。”
龚旭静看了楼忆之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于是上前道:“应道友这个主意不错,正好能督促各家弟子努力用功,免得他们成了井底之蛙,自高自大。不知石道友意下如何?”
石轩没想到切磋会变到金丹大典时,到时候有各派修士、诸多散修在旁观看,场上弟子的压力可想而知,但同样的,这也是对弟子锤炼的好机会,所以点头应允道:“石某也觉得不错。只是这些出窍期弟子尚未转化真气,往往十几招之内就没了精神,难以起到切磋的作用,而且人数众多,一一比来,颇为浪费时光,不如金丹大典两派切磋时,出窍期弟子一起上场,既能节约时间,又能看看自家弟子是否能携手合作。”
应觉晓想了一下,他又不是傻子,石轩如此说辞,那他们的出窍期弟子必然练有联手之法,或是秘术,或是阵法,总之一起上场会实力大增,不过罗浮派的弟子乃练剑修士,岂能遇难而退,应当遇强则强,打败发挥全部实力的蓬莱派弟子才是正道:“如此甚好,贫道颇为赞同。”再说,阵法之类,罗浮派也是有的。
“龚某也赞同。”龚旭静干净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在大宗门内,出窍期弟子因为实力不高,很少是单独行动的,所以相熟弟子之间往往都有默契,甚至有些三五个好友还练过阵法,所以一起出场也合龚旭静的心意。
“那此事就由贫道通知其他宗门。”应觉晓作为主人,这种事情自然当仁不让。
石轩微笑看着几位弟子,却将他们看得心里发毛,觉得今晚的休息时间怕是又要缩短了,不过就算石轩不要求,他们也会这么做,要是在金丹大典无数双眼睛之下,狼狈输掉,那真是丢脸至极,十年内不敢踏出宗门。
“好了,石某告辞,楼前辈、应道友和龚道友就不必相送了。”石轩拱手道。
可石轩正要带着弟子们返回翡翠谷,天上却飞来许多道各色剑光,等他们落到轻烟谷时,石轩才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熟人——银白色道袍的胡云松,他们脸色焦急地看着石轩和应觉晓,其中胡云松脱口问道:“石道友,应师兄,可是比完剑了?”
应觉晓带着钦佩表情地点点头:“已经结束一会儿了,石道友盛名之下无虚士,贫道愧不能及。”
“啊?!”这些罗浮派的修士个个露出失望的表情,既是为没能看到这金丹以下的巅峰一战而失望,自己急匆匆赶来,结果却是白跑一趟,又是为应觉晓输给石轩而失望,而且应觉晓自诩为剑修,在剑道上是心高气傲,很少看到他对别人露出如此钦佩的表情,那只能说明双方差距颇大。
这个结论让罗浮派的修士们万分不敢接受,应觉晓的剑术是什么水平,别人不清楚,他们哪还能不知道,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应觉晓的剑术应该是神魂期所能达到的一种极限,再上去就是金丹期才能达到的了。现在石轩却胜过应觉晓很多,那是什么样的程度,他们无法想象,所以一位黄袍修士不敢相信地问道:“应师兄,石道友真是如此厉害?”
应觉晓带着满足和惭愧两种情绪地叹道:“齐师弟,石道友真真是中古以来神魂期第一剑术宗师,他可是已经练成了剑光分化,哎,剑光分化!”
这话实在吹捧太过,石轩自己都觉得快起鸡皮疙瘩了,但又不能出言分辩,只好装作没听见,倒是蒋念巧、任水瑶等人每听到别人夸石轩一句,她们就开心一分,似乎被夸的是她们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