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她?”
谈何容易的一件事哟!
倘若在这乌黑的夜里,我们循着声音看去的话。就会看见地面上伸出的一些小巧,但极厚实的钢筋水泥保垒里面,座着个结实的大喇叭。如果放眼看去,这样的喇叭最少有几十个之多。
列位会说,那这个“臭女人”在哪念呢,轰她总可以吧。
唉,那就更没可能了!
这些不过是些唱机蜡盘上的声音,而念这些稿子的徐美伶可住在法国租界之中,让北洋军这外国人的狗腿子如何敢用炮轰呢?倘若他们真得敢炮轰法国军队的话,那还革个什么狗屁命哪,大家就听北京政府的算了。
lang费了几十发迫击炮弹的轰击无果之后,徐英杰明白了,要想打下这里,除去自己那个土工作业的办法之外,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随即,他再度向张勋打走电话,报告了前线攻击受挫以及对方进行的“心理战”的情况。随后,步兵师再度发动进攻,这次进攻的,可不是什么大烟兵。
而且,他们也没有打算冲到碉堡前面去送死。
轰隆隆的炮声之中,再一次的冲锋开始了。对面碉堡里的机枪,依然按照早就确定好的位置进行覆盖式的扫射,碉堡当中的步兵依然在进进行较准确的单发射击,以求给对方的敌人更多杀伤。
尤其,这一次面对集团冲锋的时候,海军陆战队的重炮耐不住寂寞了。155毫米的火炮,一炮下来,方面几百平方米范围内的大地,就会颤抖的如同大lang中的小船一样。行走的人会被气lang冲得如同的空中跳舞一样,距离稍近的人,即使不死于弹片的杀伤,也要被炮弹爆炸时的轰击活活震死。
一个步兵团的冲击被迫的这样的的轰击当中伏下来,步兵们用随身的工具拼命挖掘地来,他们先在机枪子弹的射击下,把身子下面的泥土掏出来,堆在身体前面,挡住前面身来的子弹。
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下掘去,等到了早晨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缩成盛开的战壕里打一小会盹了。
“中华国防军”的士兵们,在枪声终止之后的时间里,换着班休息了一下。值班的人则保养武器与补充弹药。
当清晨来临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天空的阴霾,听不到自己一方战机引擎的常使人不大奈烦却又觉得亲切的怒吼声。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来自西线的老兵,他们不禁也要捏把汗。这没有空中支援了战斗,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
这个时候,呆在碉堡外面,大概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可以享受一下清晨露水的滋润,也可以感觉一下清晨的凉爽。可惜的是,这样的感觉除去侦察兵之外,就只有那些基本上不会参加正规战斗的狙击手了。
作为猎杀者的他们,尤其是“中华国防军”的狙击手们,他们有更好的装备。虽然他们使用的同样是毛瑟步枪,但加长的枪管以及特殊加重的弹药,外加消器使他们的行动更加安全。尤其是,这时双方的战线相距不过50来米的距离。
这时的狙击手们,一个个早就退出500米的轻武器可以准确的攻击范围之外,在那儿基本上用不上消声器的帮助,而且使用消声器会影响射击精度。所以,除过在相当近的距离,或者容易被查觉的情况下,狙击手们一般不会使用消声器。
清晨,零星响起的狙击步枪射击的声音就成了,北洋军士兵耳中索命的梵音。500米之外的枪声不但听不清楚,也很难找得到身上穿着彩条布制作的伪装服的狙击手。
由于大量狙击手的活动,北洋军士兵在战壕当中根本就不能露头,就算是进行观察,也只能用潜望式的炮队镜来进行。然而,炮本身就不多的北洋军士兵哪里来那么多设备,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耐心的缩在战壕底下等候着攻击的命令。
在这种情况下,陈宾的身影出现在受到攻击的这个前沿基地。
虽然身材矮小,但眼睛还够得着射击孔的位置。望远镜从这些被修成漏斗形射击孔向外望去。对面的原野上,曾经的铁丝网已经不能再起到任何作用,地雷阵也已经失去了防护的效果。
而对方的战壕距离他观察的碉堡,也不过就50米左右,无论是用手投掷还是说用掷弹筒,都可以轻易把手榴弹扔到他的碉堡上。
“格老子的,老子要是招得来飞机,扔下一串‘天女散花’就让你们知道厉害了,让你们挖!”
他嘴里狠狠的爆出四川版的粗口,不过他说的倒是实情,那些在空中爆炸的,完全没有死角的“天女散花”自然也绝对不会饶过战壕里的人,在那种爆炸面前。除去躲在地下之外,是没有安全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