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即有一定的军事经验,又有一定从政经验,更有一些青帮里的经验,这不能不使他考虑起问题来,多了更多手段在里面。
“先生,虽然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那样的味道,可是我们不得不注意的是,如果这五千士官在自由选择之下全部加入中华国防军,配以训练良好的士兵,对方的力量最少增加5万铁军,倘若假以时日,这些士官成熟起来,20年之内,对方绝对不会有军官缺乏的事情出现。
而我们呢,原本应该获得的2500名经过良好教育与训练的军官不但一个得不到,而且恐怕面对的是这个极具野心之人的进攻,到时以这些士官的素质,他们率领的军队将会是一支虎狼之师!”
虽然已经进入秋季,但这时的广东并没有什么寒意。头脑之中的忧愁使先生时常充满了困乏,他躺倒在一个竹躺椅上,听着蒋介石的话,深深思考起来。
听得出来,这个蒋中正的话里的意思是要打仗的。可要真打起来,眼前这一仗并不容易打。毕竟,这所学校当中任用的来自法、英、德方面的教官数百人,另外还有这些人的家属数百人。
唯一取胜的希望就在于,真打起来的话,这些洋人会袖手旁观。
主要就是那个曾经任过法军总司令的法国元帅霞飞,且不说打得过打不过,单单他的威望就足够使人三思而后行了。尤其,假若他对于这样的进攻不满,这种情绪反应一法国去的话,那么对于本党今后的行动定然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另一使“先生”有些担心的人是陈炯明,自从他上次听过唐云扬谈话过后,听出里面各省将有一定“自治权”的构想之后,他就表现出对于对方的某种好感,人前人后都表示以他的佩服。
尤其是唐云扬率部取得青岛之后更是如此,倘若他也阻止自己的行动的话,以他在广东的实力,并不难阻止攻打士官学校的行动,这是“先生”其二的担心。
蒋介石一见到自己前面的一番话并没有使“先生”振作起打仗的精神,料到他的顾虑很多。他再进一言,更使先生心目当中的天平向战争方面歪了过去。
“先生,我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打得时候,如果不打不但中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恐怕无论日本、俄国都不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果不其然,蒋介石的提醒,使躺在躺椅上的先生睁来了困顿愁城的双目。炯炯目光盯着队,仿佛在看他说这番话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实际,先生对他有没有私心哪还看不出来。不过心中不心为然,认为唐云扬为了一个兄弟的安危就要大杀四方,未免不值。可见“文人”出身的先生并不懂得,战士们在战场之上那一句绝不抛弃任何一个兄弟的军人感情的内涵。
但要是不打的话,那么无论俄国还是日本政府都不会愿意再与中华革命党把交道打下,毕竟一个不敢于战斗的政党是没有前途的。此刻如果再想起曾经为了“中国革命”而牺牲的先烈,和自己为了这个党所付出的代价,又怎能使他不做出这样的抉择来。
眼睛看向蒋介石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够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出来。即如何在最少损失,无论是乙方“已有”的以陈炯明部下为主的军队,当然这里也有部分滇系唐继尧、桂系陆荣廷的部队。
倘若再加上“先生”自己手下的,一个有俄械武装起来的被命名为“国民革命第1师”的部队,就算不加粤系陈炯明的部队,亦可以达到两万余人。另外,还有这位蒋中正手下数目不详的,随时可以一起行动的青帮兄弟。现在唯一的难处,就是霞飞与陈炯明。
所以,先生其实一直担心是这两股势力的首领不愿就范,不过这样的事情可难不倒曾经有过青帮经历的蒋介石,甚至他相信如果按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兵不血刃的占领整个士官学校。
不但可以把这五千军事人才用在国民革命第一师当中,也可以取得自己军事生涯上的第一个胜利。至于为了这个胜利要死多少人,或者说可损多少民族大义,在他的心目当中均可以在所不问。
“而且,先生我们或者还要注意日本方面的实力,据我听说这次日本人派到中国的军队数量极其庞大,甚至超过他们与德国人作战时的数量。所以,在两个方面强敌的夹攻之下,我恐怕中华复兴党与他们控制下的山东凶多吉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