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对于老实对经常会与中华会馆的前身——“安良党”打交道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来说并不陌生,中国的菜肴对他来说,也非常喜欢。
根据历史记载,富兰克林.罗斯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中,对于中国的关注,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来源于那位在开国大典上矗立在天安城楼上的司徒美登先生。
显然这与他曾经担任“安良堂”的法律顾问有相当大的关系,因此今天作为陪客的是,美国华人界的代表——司徒美登。
但因为某种原因,唐云扬请他的午饭却没有设在水晶宫的宴会厅中。显然藉着一次家宴,打算在某种程度上使富兰克林.罗斯福相信,他被当成真正的朋友来看待。
“今天能够回到中国来说家乡的饭菜,实在是没有想到啊。而且,今天看到琴岛,更是没有想到,中国也可以建设出这样的城市!”
司徒美登手中挚着的酒杯里,是来自朱斌候的夫人尼塔管理下的酒厂之中,推出的美国式烈酒。倒不是不喜欢家乡的酒水,而是唐云扬与富兰克林.罗斯福杯中的“西凤酒”实在是有些太烈。65度西凤酒快赶上酒精的浓度了,真要让老爷子一杯下到肚里,只怕就有问题了。
至于唐云扬与富兰克林.罗斯福两人,则很干脆的拿来茶杯当酒盅。这种选择如果放在水晶宫的宴会厅中,恐怕有些不合规矩。
但在家里的小餐厅中,没有什么其他外人的情况之下,这种选择是实用主义者更喜欢的方式。不必要装b,也不必要假仙,比得是真本事。
一场迎接的宴会,结果变成了唐云扬府坻里的私宴,自然,没有随员、官员、记者在场的家宴,正是谈话的好时机。
艾琳娜.蓓尔自然负责招待了罗斯福的夫人,至于三个男人说起话来,在这样的场合之中,自然就少了许多制约。
既然喝白洒,自然唐云扬摆上来的是川菜系,毕竟北方人,不大吃得惯那些甜腻腻的南方菜。而大瓶的白酒,自然也只有大盘味道浓重的川菜吃起来才够味。
“富兰克林先生,你知道我是中国陕西地方的人,大概比起来和美国德克萨斯地方的人有些像!所以,今天我请您吃是家宴,而没有正式的宴会,希望您不要介意。这是我们陕西人招待朋友的办法!”
几盘大菜下来,客随主便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外套也扔到了沙发上,领带也被扔到一旁,脸上显出些酒晕。虽然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但在唐云扬与司徒美登的频频举杯之下,自然喝下去不少烈酒。
听到唐云扬这种半是解释,半是邀请的话语,作为一个老练的政客哪里还能够不明白对方的想法。虽然是非正式会谈,但正式会谈不过是做些给外人看的事情,现在才是决定两国未来的时候。
“不,不,我非常喜欢这种形式,那些外交礼仪的确使人有些厌恶,而且那些短暂的会谈之中,恐怕我们也难以相互理解,明了对方的真正意图,对于交朋友那些都是过分烦琐的事情!”
司徒美登一捋颌下花白胡子,再度挚起酒杯。
“我不大懂得政治,总感觉政客们的生活不那么真实,倒是你富兰克林总统先生,给我的感觉常常是一种非常务实的态度。”
这些话听到富兰克林.罗斯福与唐云扬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都是政客,无论形式上有什么差异,无论国家的实力如何区别,他们始终都是政客。终日都在算计某种利益的多少,终日都在那种喧闹而复杂的环境之中生活。
富兰克林.罗斯福回味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生活之中有许多不得不做的,相当乏味的事情。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这些必须付出的代价。
倒是唐云扬,他的生活似乎要好一些。毕竟他所面对的情况,比之富兰克林.罗斯福面对的情形稍稍简单一些。
中国现在的问题,远没有美国必须维持的,那些微妙和事情来得复杂。
战争,冲突这些建国之初的主要问题,比之国家达到一定程度,使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等综合手段来处理国家之间的,相对和缓的冲突反而更加麻烦。
不过眼前这两位,都是以解决实际问题为出发点来考虑事情的人,什么主义、学说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种工具,用到的时候拿来,用完之后大可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