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故事的发展是离奇的,尤其发展下去的结果不但使人啼笑皆非,而且胸膛之中的悲愤则呼之欲出。这种以之常情不能理解的事情,如何总会发生在中国呢?为何这些事情就如同阴魂一样,仿佛永远会缠住中国人一样。
当天色越来越黯淡之后,夜幕降临的时候,晚春的风掠过天空。包含着长江水汽的夜风,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尤其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冤屈与侮辱的日子里。
可直到目前为止,尽管由于从回来一直被铐在楼梯口的冷风之中,尽管由于没有人问过她是否需要上厕所而尿湿了裤子,尽管她遭遇了一切如果放在琴岛,绝对是不可接受的屈辱,她依然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虽然她对于中华联邦的未来,是否与督军老爷们如出一辙已经形成了看法,但对于这些官老爷,她不怪,也不敢怪。
内心之中,唯一只乞求的是,有一位官老爷可以听听她话。可以明白,如同她一样的姑娘是不会去卖yin的。最少她依然还有少女保贵的贞操可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她唯一只求的就是有一位官老爷可以听听她的诉说。
“啊……妈啊……我求你们了,别打了呀……!”
这样的惨叫已经响起了半下午的时间,尖利的叫声使梅芸颤抖着身体。她听得出来那是老板的惨叫声,久在那些花船上做工的她也知道,没钱交的老板是不招那些官老爷们爱的。
但这些事情涉及到她这样一个平时无人问津的杂役身上,在秦淮河上有了花船开始的年代里,恐怕这还是头一次。
可怜的姑娘哪里明白,这是新时代的特征,是法治社会所需要的“证据”。而她,这位可怜的被铐在楼梯口,而耽误了上学机会的杂役,正是所谓的“证据”。
只要有一位姑娘,大约这些警察先生就有办法证明这位姑娘的确是位卖**。
瞧啊,我们中国的警察先生多么能干啊!就算把福尔摩斯先生放在他们面前,只怕也没他们办案的手段高深。
果然,不久之后,梅芸果然被这些警察大人拖入到审讯室中。这时即没有什么律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工作人员。两个横眉立目的警察,仿佛很生气的模样瞪着她。
按说,没有律师在场,并签字的口供是无效的。但在这金陵,认为可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认为只要议员、法官、执政官三者可以结成**,那么金陵的事情就可以由他们说了算。
的确,这种勾结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起了一些作用。
虽然他们不会去损害那些已经在工厂之中,加入到严格与政府、党派划分界限的工会之中,有工会作为他们权利保障者的工人们,但对于依旧明目张胆存在的秦淮河上的“保护”,依然可以使他们得到巨额收入。
审讯室里,这时已经是完全一片的黑暗。强烈的电灯灯光照射在一起来,就乞求似的跪在地下的梅芸的身上。
隐在灯后黑影之中的警官发出严厉的吼叫声。
“说,你到底跟几个男人睡过觉!”
梅芸睁大恐惧的眼睛,乞求着上面的官爷!甚至在这种时候,她的内心之中还在相信,倘若她说得明白的话,那么这些事情与她没什么关系。
“官长、大人、老爷,我真是冤枉的啊,我还是姑娘呢,我哪里有陪男人睡过觉啊!”
在对方严厉的问讯声音之中,梅芸恐惧的叫出声来,甚至她都已经分辨不出,哪一种称呼才上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喜欢听的话语。
“说,老老实实交待你的问题,你到底陪过几个男人,和几个男人睡过觉……!”
“长官,长官,没有啊,我还是个姑娘啊,真的啊,我没有任过那种事情的!”
“啪!”
为首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躲在灯后的他们显然愤怒了。他们仿佛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显然,眼前这位姑娘属于那种不打不交待问题的那一种。
在梅芸企盼的目光当中,一位膀大腰圆的警官在灯光之中现出身来。而令梅芸更加恐惧的是,那位警官的手中拎了一条皮鞭。
“说,你说不是说,你都和谁睡过觉,睡过几次,快说……”
“呼呼”……是皮鞭掠过空中时发出的声音,仿佛一种另类的威胁,虽然不出声但更加引起梅芸的恐惧。
“官长,官长老爷,我说得我说得全是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