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平原上,成群结队的坦克吼叫着,在冻土上奋勇前进。现在这些坦克,已经不是什么轮式坦克。它们是红军自白军手里缴获的是,来自欧洲国家仿制,而且被改了一塌糊涂的“灰狼坦克”。
眼前这个骑兵团里的履带式坦克倒还算得上是比较整齐。清一色的法国人制造的“雷诺”。崇尚汽油机的法国人生产的这种改自“灰狼”坦克的战车,在速度上比起“灰狼”要快一些。现时,这些坦克因为发动机马力的增加,而加装了装甲板和弹药。
伴随坦克同行的,是因为战争的仓促,而没有来得用加装顶装甲的“装甲车”。车顶上是带有护盾的12.7毫米机枪,里面的红军士兵,与弹药挤在一起。
红军的军官们,并不大在乎部队的伤亡。现在已经占据了大部分领土的苏联,并不缺乏兵力的补充。至于装备的丧失,反倒是红军军官比较担心的事情。
毕竟,重新稳定下来的俄罗斯,原本就不怎么强劲的工业生产能力,应付眼前的这场战争,已经被压迫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因此,装甲车在前进的时候,不但要携带本身的弹药,同时还要替坦克携带一些炮弹。
作为部队运输力量的补充,红军可没有阔气到如同中华联邦国防军一样,玩什么全机械化部队。大量从骑兵师退役的战马,就成了运输车的动力。一些士兵们,因为窄窄的车轮陷进被履带压坏的道路上,而拼命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马儿的背脊。
马儿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背脊上,因为这些鞭打而露出一条条湿漉漉的鞭痕。
这一切全都落到了一旁休整的骑兵军里,坦克师士兵的眼中。进攻了一夜的他们,这时已经得到了休整的命令。之所以停在路旁的树林,除过躲避敌军的空中侦察之外,就是在等这些该死的辎重兵。
坐在坦克炮塔上,瞪着被一夜的战火熏得通红的眼睛,狠命抽着手里的自制卷烟的士兵们。听到马儿嘶吼中的痛苦,一些曾经的骑兵现在的坦克手的眼睛黯然起来。
“咆哮巴宾”作为曾经骑兵团的团长,今天坦克师的师长,对于马儿——这些他们曾经最为亲密的战友,现在遭受这样的折磨自然与他手下的感觉是一致的。
“嘿,你这个混蛋,你干嘛这样打它!”
伸出长腿,从坦克上跳下来。“咆哮巴宾”来到辎重兵停下的马车旁。
“是的,长官!”
辎重兵看到“咆哮巴宾”肩章上的军衔,立即跳下马车一个立下。
“啪!”
“咆哮巴宾”手臂毫无征兆的挥了一下,紧接着辎重兵就感觉到脸上好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为什么这样……你……!”
辎重兵委曲的用手抚着自己脸庞上被打的地方,睁着他年少的圆滚滚的眼睛。年轻的嘴唇,因为这种屈辱而被自己的牙齿咬住,甚至圆滚滚的眼睛里,已有有了眼泪的迹象。
“那你为什么打它,你知道吗,你还不是一个士兵时,它已经为苏联的今天而在战场上奔驰,你难道不知道,它是我们骑兵最好的伙伴吗?”
看着这一切,保尔.柯察金闭了一下眼。他仿佛看见,载着他与琳达离开战场上的,那匹最终为了他们的安全而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的马匹。
他咬着牙,来到了他的师长与那位辎重兵的身旁。作为一个朋友,一个曾经的骑兵,他完全理解得了“咆哮巴宾”的心情。可是作为一个政治指导员,他却不能不出来说几句话。
“疼吗?”
作思想工作做得多了,保尔.柯察金已经属于会观察人的思想的那种人物。说话的时候,仿佛他不是一个军官,而不过仅仅是一位临家大哥。在他说话的同时,他制止了那位士兵对他的敬礼。
“我得要说,这位师长扇你的耳光,是一件不正确的事情。可是,尽管他不正确,便你的行为更加不正确。倘若你需要军法处来处理这件事的话,那么我恐怕也要控告你破坏军事设备。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请求你我的兄弟,请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的臂章!”
说罢,保尔.柯察金偏了偏他的身体,用眼睛向那位士兵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臂章。
那是一面红色的旗帜,坚实的钢铁盾牌上,是一幅骑兵挥刀斩击的图案。
随着保尔.柯察金的动作,那位士兵脸上的委曲神情渐渐淡了下来。看起来最少他已经明白,这一次他到底错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