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爆炸里，偶尔从轰鸣与火光里传来人的，极度绝望与悲凉的惨叫声。楼房上，残余的玻璃在被火光与爆炸映红的同时，发出“咯咯”的呻吟。

天空里，”剃刀”旋翼攻击机不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从头顶上掠过。

“上帝……”

这时安妮.泰勒惊讶的注视到如下的情况，穿军装的玛丽安居然在低声祈祷，而穿着修女服饰的玛丽安却无动于衷。甚至，她的嘴角掠过了一丝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佩服的笑容，接着却厉声质问起承转合唐云扬。

“玛丽安，你何必要这样做呢？难道是列宁逼迫你吗，为何你不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我！”

“他在替她伤心！”

安妮.泰勒心里悄悄惊呼一声，她从来没有在唐云扬的目光里看到如此模样。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往常那样稳定，甚至使听得人也可以感觉到他喉头的酸楚。

“逼迫我？这个世界上有人敢于逼迫撒旦之鹰的情人吗？不，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我只是……你知道我不能迷失了自我，我要为了我的理想而奋斗！而且，而且你的所作所为，使我看到了真正的撒旦，一个真正残忍的人！”

穿着修女服饰的玛丽安女巫抬起头，目光迎着唐云扬的目光，但却丝毫也不为他那充满感情的语言和目光而稍有所动。甚至，他回答唐云扬关心的话语时，带着讽刺带着质问。

“我很残忍是吗？”

唐云扬苦笑起来，他从来没有弄明白这一点。有的时候，有人在说他残忍的时候，他也有过反思。可最终他确信，一个使全世界1/5的人重新拥有了尊严与安定的生活，居然是残忍的人。这是哪个世界的，什么狗屁的道理。

“我残忍是吗？好吧，来人，传我命令，整个基地里的俘虏除过高级官员之外，全部枪毙一个不留！”

接受命令的程天云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他们特种部队干起活来一向就不留活口。即是因为特种作战的战术需要，要是因为保密的需要。

“是长官！”

看着程天云离开的身影，玛丽安女巫实然笑了起来。

“我的妹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伟大的人，那个使人崇敬的人。我的妹妹难道您忘记了吗？你是一个修女，可是你居然不知羞耻的做了这个‘撒旦之鹰’的情妇！”

“怎么，杀掉他们使人心痛了吗？因为什么，因为他们全都都是你的同志，都是布尔什维克的刽子手！就是他们杀害了安妮的家人，就是他们杀死了那些为你们的革命奠定了基础的那些起义水兵。至于说我残忍，为了维护4亿人的权利，我可以更加残忍更加不留情面。”

真正愤怒起来的唐云扬，仿佛面对的是国内那些反战的人，那些所谓的和平主义者。

“难道，你们这些混蛋的脑袋全都被驴踢过吗？过去的血仇就可以忘却吗？圆明园失去的那些民族的艺术珍品就白白不要了吗？还是说莫高窟的我们祖先文化的珍藏就可以拱手送人，这是个什么狗屁一样的道理？如果哪个人同意这个道理，是不是可以让某人抢光你家的财产，污辱你家所有的女性之后，你还可还可以和他称兄道弟！

那么这种sb式的人物，唐某人不屑去做！说老子狭隘也好，说老子残酷也罢。4亿人的尊严、4亿人的安全可以与世界是否毁灭划上等号。倘若你们苏联不承认，那么不好意思，你们只好从地球上消失！”

周围所有的人都因为唐云扬的愤怒而震惊，没有人真正的看到过唐云扬的愤怒。尽管在南锡城时代的唐云扬，面对那么多艰难、困苦与挑战，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如此的愤怒。

可当唐云扬真正愤怒起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心底里都泛起了森森寒意。真正愤怒起来的撒旦之鹰，他的愤怒是可以轻易承担的事情吗？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这样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