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清静了,小兰,快些上菜吧!”小凤轻轻放下瑶琴,对正素手执着锅铲的小兰笑道。
柔儿伸出纤纤素手,往抱剑垂头的周紫芝身上轻轻一点,随即转过身来,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
一旁的婉儿抿嘴嫣然微笑,这般做法,确实很有意思,颇有些捉弄人的乐趣。
周紫芝悠悠醒来,转眼望了望四周,见气质幽远的小兰正端着银盘,娉娉端至众女眼前,原本放在身后的扁平箱子已摆在当中,恰好成为饭桌。
他轻咽了一下口水,实在香气过于诱人,心下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好像睡了一觉似的?
戴着面纱的小凤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周少侠若未吃饭,便过来一起吃罢?”
周紫芝顿时心动,但见到直起身来正袅袅娉娉走回锅旁的兰姑娘忽然瞪过来的冷冷眼神,不由心下一清,放下怀中的银剑,苦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在下已经吃过干粮,就不打扰了!”
小凤也仅是客气一下,不再勉强,点了点头,轻纱在拂来的夜风中轻轻一飘,雪白细腻的优美下颌惊鸿一现,令周紫芝不由心跳加,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早晨的临湖居,萧月生正躺在宽大的象牙床上,怀里搂着秀披散于锦衾外的郭芙,沉睡正酣。
灿烂的阳光已透过格窗射到轩案上,将卧室映得颇是敞亮。
郭芙枕在丈夫的肩膀上,自月白锦衾中露出无暇藕臂,被乌黑油亮的秀掩遮了一半儿,仅能见到雪白的皓腕与纤纤玉手。
玉手之中,执着一卷《岭南游记》,正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一瞥丈夫沉静的脸庞,这咋看上去极是普通的脸,细细看来,却越看越觉耐看。
听着丈夫悠长细细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胸膛缓缓的起伏,郭芙心中说不出的安谧喜乐,只觉人生如此,便以足矣。
“卟卟”映着明媚阳光的格窗被轻轻敲响。
郭芙已察觉到是小玉正站在外面的桃花树下。回头看了一眼丈夫,见他正朦胧着眼睛,似是欲要醒来。
“进来吧!”萧月生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今天的懒觉又睡不成了!
雕着兰花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小玉今日的依着却颇是娇艳,一身粉红,妩媚之极。
她莲足无声,飘然而入。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象牙床前,带进淡淡的幽香,轻轻掀开低垂的轻纱幔帐,粉颊梨涡浅显,抿嘴笑道:“公子,郭姐姐,该吃午膳了!”
郭芙放下书,白了小玉一眼,知道她是取笑自己与丈夫还未起床。
“啊!”小玉一声惊叫,娇躯跌向床上,被萧月生伸手一把搂住。
“说吧,又有什么事了?”萧月生搂着她香软的娇躯,伸手在她*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恶声恶气的问。
小玉羞得粉颊染晕,却弯腰脱下了锦靴,并膝坐到了厚软的床上,娇躯前探,将床头的白玉杯分别递给披衣坐起的两人。
郭芙带着慵懒的娇艳,拢了拢披散的乌黑秀,接过白玉杯,轻声问:“真出了什么事?”
小玉摇了摇头,灿如朝霞的脸颊渐渐恢复,柔声道:“没什么大事。”
萧月生披着月白绸衣,轻抿着刚刚研制的冰火酿,漫不经心的问:“说吧,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公子,小凤在路上碰到了敌人。”小玉微啜了口青莲酿,玉脸之上,余霞未褪。
“哦?”萧月生懒懒的应了一声,毫无担心之色,仍旧漫不经心的问:“是什么人?”
小玉瞧了一眼面露关切的郭芙,淡淡回答:“是唐门的人!”
“呵呵!”萧月生哂笑了一声,不屑的问:“他们派了多少人?”
对于小凤的安全,他并不担心,世上的武林高手,怕是尚无人能够强过小凤。
即使暗算,也无法得逞,施毒,在她这位素心仙子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暗器,她身上不仅有镇神簪,护心镯,而且贴身穿着的衣裳是天蚕丝,不仅冬暖夏凉,更是水火不侵,刀剑难入。
小玉捋了捋刚才散下来的一缕秀,顿了顿,沉静的说道:“共有二十四人,皆是唐门诛邪堂的秘密高手!”
除了唐门的人,唐门诛邪堂并未被世人所知晓,诛邪堂身负执法之责,禁制违犯门规的弟子,诛除叛门弟子,虽称一堂,却人数寥寥,皆是唐门忠心无二,天赋绝佳的弟子,可谓是唐门的精华之所在。
“这么多?!看来唐门真的想杀小凤了!”乌黑油亮的秀一甩,郭芙有些惊讶的转头望向小玉。
她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一两个人,唐门的秘密高手定非无用之辈,竟一下派出这么多,显然成心赶尽杀绝。
萧月生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左手缓缓摸上了右手的中指,那里有一枚白玉扳指,但非肉眼能见,却正是观澜山庄的隐杀令。
隐杀令出,代天行诛!
观澜山庄弟子见到此令之日,便是大开杀戒之时,无异于宣布目标必死无疑,不留活口。
萧月生的逆鳞所在,便是几位夫人,对他不逊或招惹他,以他的心境,可能不屑与之计较,懒得理会,一笑了之,但惹到了自己的女人,他却绝不容忍。
将到萧月生如此模样,小玉不禁心中一突,忙道:“公子,小凤心软,不忍杀他们,仅是将他们制住,想问问公子,究竟该怎么处置他们。”
“怎么处置?哼,杀了!”萧月生淡淡一哼,咬了咬牙。
小玉苦笑了一下:“可小凤不想杀人,想放他们这些人一条活路。想找公子问问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也是,让她杀人,确实不切实际!”萧月生点了点头,眉头渐渐松开:“那让她把人方了吧!”
“大哥,真的要放吗?!”郭芙娇艳如花的面庞露出惊奇之色,打量着丈夫,显然与自己所料想的大相径庭。
小玉倒是对丈夫的难以捉摸不以为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