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精致的点心,让人看着便流口水,心中却又略有不忍,难以下嘴,不想破坏它们的精致。
“宋妹妹,柳少侠,尝尝我做的点心罢。”杨玉琪低声说道,玉手一挥,如同抚琴,指尖扫过紫擅木方盒。
她的嗓音低沉而带着磁性,无意中便带着诱人的性感,与林晓晴的娇媚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玉琪做点心的手艺承自卫素心,极为用心之下,本来颇有天分地她,已是能入萧月生地叼嘴。
紫檀木方盒缓缓飘起,似是空中有一只无形的绳索吊住,如一片羽毛被轻风吹起,越过火堆,无声无息落到宋月竹身前。
虽然她们自承是水云派的弟子,但庙内地这些人当中,却没有一个听说过水云派的大名,再见她们雍容优雅,举止清华脱俗,显然不像练过武功的女子,不由得,便有些异样的想法。
俗话说红颜祸水,自古皆然,她们的美貌,祸得不能再祸,自是难免有人觊觎美色,心图不轨。
这一精妙的手法出现在眼前,无异于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心中凛然一惧,又如一盆凉水,浇熄他们蠢蠢欲动之心。
柳飞云俊逸的脸庞爬上惊异,不由鼓起勇气,打量了一眼冷艳绝伦的杨玉琪,心中惭愧,实未看出,她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宋月竹却是声色不动,接过紫檀木盒,见到里面的点心,微笑赞道:“好精致地点心!”
自左边一格中拈起一块儿翠绿的鱼状点心,再取一块儿桃红的椭圆状,将木盒以手背推到柳飞云跟前,给了他一个眼色。
两人自幼一起,青梅竹马,颇有默契,柳飞云读懂师姐之意,凝神调息,运足功力,也是轻轻一推木盒。
紫檀木盒忽的飞起,划过一道孤线,绕过火堆。恰好落在杨玉琪身前,也是落地无声。
他本想直接送到萧月生身前,吓唬一下他,看他手无缚鸡之力,虽未着儒衫,却比自己更有几分文气。
只是此念一闪,随即消去,万一他真的不会武功。那可就太过失礼,也对不起林姐姐她们。
“柳小弟,好俊的功夫呀!”柳清泉咯咯一笑,玉手轻拍了拍,露出赞赏的神情。
柳飞云不禁赧然,俊脸羞红,暗道惭愧,忙装作低头吃点心。
他这是巧取之法,用劲而言,快易慢难。看似木盒皆是落地无声。其中差异,稍懂武功之人,皆一眼即明。杨姐姐的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多,功力却天差地远,亏得自己一向自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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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的点心被师姐递到跟前,他送入嘴中,沾津即化,抿了抿嘴,以舌头感觉,细腻如奶,转眼之间,整块儿点心皆滑入腹中。口中仅余淡淡地泌人清香,似是带着轻微的桂花香味。
他不禁又望了杨玉琪一眼,心中赞叹其厨艺精妙,不次于其武功,手上地干粮,变得难以下咽。
再抬头看那位萧南秋,却见他眼睛盯着书,漫不经心的将点心送入嘴中,咀嚼得心不在焉。心下又不由火起,这般吃法,实在是辜负一这精致美味的点心。
他的眼神飞快掠过李若云四女的玉脸,见她们表情自然,显然对其师兄的做法习以为常,不由暗自感叹,莫名的,竟生出几分惆怅索然……
“很好吃,杨姐姐的手艺,小妹着实佩服!”宋月竹柔声赞叹一声,杨玉琪露聘抹微笑,点头示谢。
“是啊,四姐地点心最好吃不过!”柳清泉以月白罗袖轻拭细腻如瓷的嘴角,优雅大方,点头附和。
杨玉琪白了她一眼,怪她跟着凑热闹,她的点心好坏,根本不必别人评论,大师兄喜欢,便已足矣。
她再次打开紫檀木盒,自盒中取出四只白玉酒蛊,酒蛊也是放在格子中,大小恰好。
李若云素手执壶,将四只酒蛊斟酒,然后她们分别捏起白玉酒蛊,浅浅酌饮。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她们低头吃了两块精致点心,再以醇酒润喉清口,默然不语,动作娴静优静,极具大家闺秀风范。
周围诸人竭尽所能的降低声音,悄声议论,对于这个水云派更加好奇,看其气质与做派,实在不像是身在武林,反而更似富贵中人。
庙外的风雨声渐渐有些小了,似乎由号啕大哭变成了潸然泪下。
忽然响直敢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清晰,似乎正在朝这座庙驰来,听其蹄声,远不止两三匹马。
这么大雨泥泞的天气,马仍跑得这般快,显然是性子很急。
转眼的功夫,马蹄声在庙外停住,随即庙门被“砰”的推开,跨进几个雄壮的大汉,腰间刀柄晃动,双眼精芒闪烁,胜似刀光。
进来地共有五人,站在庙门口,恰好挡住了风雨。
他们任由雨水嘀嗒嘀嗒往下流,却不向里去,只站在门口,双眼扫来扫去,庙内之人噤如寒蝉,只觉几把刀凑近脸前,寒气凛然。
他们地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是庙里四角及梁上,在萧月生及柳飞云他们几人身上驻了一驻,随即移开,对抱剑而坐的柳飞云也多看了几眼。
“帮主!”几个大汉收回目光,躬身一拜,露出被护在当中的一个中年汉子。
这个貌不惊人地汉子身材削瘦,个子矮小,被他们围在其中,外人几乎看不到他。
他面色枯黄,一脸的病容,精神萎靡不济,一双眸子顾盼之间,却精芒隐隐,宋月竹一看即知,他也是一个高手。
中年汉子抬起手,三根手指轻描淡写的摆了摆。
身后的庙门被关上,周围魁梧的壮汉护着他往里走,无声的走到萧月生他们身旁。
李若云她们四女想要起身,移开位置,让他们坐这里烤烤火,但见大师兄静如磐石,似是对周围毫无所觉,仍在安之若素的看书,遂止住欲动之念。
宋月竹忽然婷婷起身,温声道:“几位大侠请坐这里吧,烤烤衣裳。”
那帮主满是病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微颌,迈步走了过来。
柳飞云不情不愿的起身,虽然不满,脸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甚是窝火,又是觉得这个人架子太大,让他们烤火了,却谢也不说一声,只是点点头了事。
他虽然傲气凌云,但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师姐在身旁,不能胡乱泄出来,免得受她嗔怪。
“宋妹妹过来坐吧。”林晓晴指指柳清泉另一边。
宋月竹点头坐到柳清泉身旁,柳飞云则坐于她身旁,身边便是一位雄壮的大汉,他这才觉,这些人身上竟然有伤,能嗅到淡淡地血腥气。
他们几个坐到萧月生对面,目光仅是掠了一下,惊异的神情一闪而过,便垂下眼睑,静静的烤火,沉默无语。
庙外的雨嘀嘀嗒嗒,仍不利索,雨势又小了许多,猛不可久,倾盆大雨,很难一日半日得下。
这几个人的存在,令庙内的气氛变得肃杀沉郁,但很快,诸人的目光再次被李若云她们几人吸引。
“收起来罢。”萧月生忽然放下书卷,接过林晓晴递上来的罗帕,拭了拭嘴角,对杨玉琪指了指紫檀木盒。
玉琪温柔的点头,将诸女地白玉酒蛊收入盒中,合上木盒,放入月白的包裹里,动作干净利落。
温润的目光停在对面,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转头看了看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