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悠悠醒转，入眼之处十数丈方圆，皆是一片黄蒙蒙……

“这，是哪里？”

另一个宇宙。

我活了二十多年。感觉中大多梦幻。活着的感觉之中，孤独从始至终。直到，我死了。

另一个宇宙。

我逐渐脱离这个世界，窥探另一个世界。然后和另一个宇宙的我汇合。

“我看到的现实太无聊，我想看到从未看过的世界。”

“所以你就制作了病毒，就为了看到恐怖和死亡遍布的世界？”

“我花了很多精力来制造这个完美国度。只有我，我在其中享受孤独。超越孤独。”

“你……疯了。”

另一个宇宙。

“我们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却不是见闻感知到现实本身。我的听觉嗅觉触觉所告诉我们的世界是在我们的脑中形成的。”

“在那里的东西不会就这样。传达也不会传达到此。存在也不会传达至此。所谓的心理学，与其说是科学不如说是。”

“我讲的是极其简单明快，也就是科学性的理论。既不是宗教宣言，也不是精神论。比如你现在看到的文字和电脑。并不是文字和电脑本身。”

“视觉听觉嗅觉所有的知觉都是作为信号传到你脑中。”

“脑通过组合接收到的信息，在脑中再次构成像现实一般的东西。这再次构成的东西就是知觉。认识到这种知觉的反映就是意识。我们所知道的世界只不过是通过脑这一大型集散地以专卖方式收集断片情报而重新组合起来的而已。假设这个大型集散地卖来假情报，我们的大脑究竟能不能判断这些假情报呢？”

“这是绝对分不清的。这就意味着是真是假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判断了。是假想还是现实。是现实还是假想。在主观上没有虚假和现实的区别。体验和记忆都不靠。正因为不可靠，所以我们依靠外部记忆来判断现实。所以才有会客观的观测和记录。”

“但是。量子力学说，观测者在观测的时刻，观测对象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样说的话，客观并不存在。量子力学让我们想到的结论就是，这个世界包含过去都是观测者在观测时刻追溯形成的。你们为什么相信二十年前的万界崩塌呢？你们并没有看到。但有信息记录它……”

“老师，那么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面容消瘦，面容平静下透着无尽幽潭般的孤独人转过有些僵硬的身躯，望向无际虚空，道：“这人生，如你现在经历和曾经经历的，你将在依次并无数次地经历它；其中没有新东西，却是每种痛苦和每种快乐，每种思想和每种叹息，以及你生涯一切不可言说的渺小和伟大，都必对你重视，而且一切皆在这同一的排列和次序中--一如这无尽虚空和记忆的残片，一如这顷刻和你自己。生存的永恒沙漏将不断重新流转，而你这微尘的微尘与它相随……

”

“那么我们学习魔法、玄术、道术、武术、忍术、诡术、机械理论等这些是为了什么。”

被称为老师的神态平静至极的年轻人转过身子，看了眼十数个目露茫然的年轻人，低下眼，对说出自己疑惑的一个眉心长有一颗黑痣的年轻人温柔的道：“为了，保护你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