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一只手紧紧的扯着车帘子,竟在不觉间将车的帘子给扯掉了下来。
落雪见林若曦一双黑色的眸子上有幽暗的神色在窜动,她寻着林若曦望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一身金色戎装,风华绝代的男子将一名身材纤丽的女子扶上了马背,随后那个男子跃上了马,双手将女子圈在了怀中。
两个人互相凝望,看起来脉脉情深,满面幸福。
落雪摇了摇头,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会的,马背上的那个男子怎么会是她家小姐喜欢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她看错了。
待落雪在看去,马背上的一对男女中,那个男子是拓跋天千真万确。[
落雪担忧的望向了林若曦,却见林若曦的脸色难堪,紧紧抿着薄唇,整个人虽然很愤怒,却没有将这种愤怒的表情写在脸上,看起来平静,其实落雪知道,她家小姐一旦发起威来,怕是会掀起惊涛骇浪。
果不其然,林若曦冷哼一声,从马车上走下,落雪也紧随着林若曦身后下了马车。
马背上相依偎的男女,本是带着幸福的微笑朝前方走着,却是在看到一身白色衣裙,蒙着面纱的女子走来时,两个人都露出了稍稍惊讶的神色。
没等一身金衣戎装的男子发话,已经有数十名护卫手持长剑拦住了林若曦的去路。
为首的一个护卫,凶神恶煞道:“来者何人,为何要接近乾亲王?”
林若曦纤纤手指移到面颊处,将白色的面纱揭下,一双如月下幽湖般的黑亮双眸,一张如花似玉的娇美容颜,令这些护卫们颇为惊讶,甚至有的人都看痴了。
而马背上的戎装男子浓眉挑起,倏然间从马背上跳下,走近了林若曦惊问道:“你是谁?为何会与她有着同样的容貌?”
拓跋天伸出手指,指了指马背上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完全一样的面容和神态,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林若曦?
林若曦望了一眼马背上的女子,幽幽开口道:“一级歼细?拓跋铎还真是会耍把戏,竟然会将乾亲王你都给耍弄了,我真是不敢相信!”
马背上的女子也冷冷道:“你说你是林若曦,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林若曦淡淡道:“自然是有的,你先说说,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马背上的女子很镇定的答道:“是琼花,因为曾经我居住的林丞相府,就有这样一株琼花树,我很喜欢琼花。”
若一车帘材。林若曦又问:“那你可知道,与乾亲王相识的时间是多久?”
“七年三个月零九天!”
林若曦不得不佩服,拓跋铎竟然会训练出这样一个全能的细作,既然将这些都训练的毫破绽。
林若曦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你最恨的人是谁?”
“大夫人陈氏,还有陈氏一家族!”马背上的女子答的斩钉截铁。
林若曦却是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知道乾亲王是在左胸口还是在右胸口上,有一枚桃花瓣的胎记?”
马背上的女人若有所思,缓缓道:“是左胸口!”[
“你确定?”林若曦狡诈的笑了笑。
马背上的女子思量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我确定,我与乾亲王有肌肤之亲,怎么会不知道呢?”
林若曦瞪了一眼拓跋天,拓跋天却皱起了眉头,回过头看向了马背上的女子,见她面不改色,他只好奈的又看向了林若曦。
林若曦从他的神态和眼光中,看出了拓跋天其实在演戏,因为他想利用这个一级歼细与她相似的女子,将假信息通过这个女子告诉拓跋铎,然后在找到适合的时机,对大历国进行攻击,将拓跋铎从皇位上挤下去。
这个主意看似很不错,可是要想让这个一级女歼细听他的话,得到她的信任,那自然少不了林若曦来演这出戏。
拓跋天啊拓跋天,你还真是一个傻瓜,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难道是怕我不相信你吗?
真是傻瓜拓跋天!
拓跋天见林若曦眼眸湿润,以为她这是要哭了,急的他直朝着林若曦眨眼睛,给她使眼色,希望林若曦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取得这个女歼细的信任,并且利用她去对付拓跋铎。
林若曦看着拓跋天急的快要跺脚乱跳了,心里却是莫名的温暖起来,可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这个女歼细看出什么破绽。
林若曦冷声道:“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最恨的人不是陈氏,而是杀了我的亲人的武皇后;而我还想告诉你,乾亲王的胸口上根本就没有桃花瓣的胎记,我刚才说那些就是为了探清你的虚实。”
马背上的秋月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一张嘴巴长着,都能塞进去一只鹅蛋了,落雪看到秋雁被耍了,忍不住偷笑起来。
拓跋天回头看到秋月吃瘪的模样,也转过身来忍不住与林若曦对视一眼,垂眸忍住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