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好了吗?”
“恩,走吧。”
“老爷也真是,天天熬夜这么晚,也不怕身体骨子吃不消。”一侍女抱怨声音透着纸窗传了出来。
“别多嘴了,咱们做好自己本份就行。”
一阵淅淅嗦嗦声响,接着两个丫鬟打扮女子出来,一女端盘,一女拿灯,关上门后,急匆匆离去。
待她们离去之后,何晨轻轻从梁柱上跃了下来,悄悄跟上去。
刚刚经到一个转弯口,踏上一个台阶,忽然一阵凶狠急促的犬畎声疯狂的叫了起来,迅速打破夜空宁静。紧接着很快便有护卫家丁大声高喊道:“有毛贼。”“咣啷,咣啷”的{罗声响起,夜空中显的极为刺耳。几乎一瞬间,沉睡的蔡府被惊醒起来,喧哗声音四处响起,烛灯火把一盏一盏壳了起来,照如白骤。
何晨心里一沉,想也不想用鱼肠剑橇开门栓,开门而人,随手关上门,还未等他松口气,屋里一声惊慌失措女子声音响起:
“谁?”
借着朦胧月光,依稀可见一个纤细身影坐在床上。何晨大惊,随即蹿步而上,还未在那女子从新惊叫响起前,一把扑到床上,随手封住那人嘴唇,人手一阵冰凉滑腻。
“别出声,别挣扎,保证不动你一根寒毛。”何晨压低声音喝道。
“呜呜”那女的呜咽挣扎几下,但她那瘦弱身躯哪里是何晨这孔武有力家伙敌手,不但没有挣扎开来,而且还弄自己气都喘不过来。
外面已脚步声、吆喝声混杂一片,数不清的火把穿插而过。何晨担心有人进来追问,便低声吓道:“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再挣扎出声,可别怪老子非礼你了。”这招果然管用,那女子被一吓,果然安静下来,只是身子不停瑟瑟发抖,显然害怕至极。
何晨慢慢松开口掌。
那女子一离开何晨魔掌,急促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连忙出声问道:”你是何太守?”
娇柔如天籁绝音般婉转声音,透着希翼与忐忑。
何晨震惊,大脑几乎当机,随即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你是蔡小姐?”如此美妙绝寰声音,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恩。”一声娇羞温柔声音,彻底肯定何晨心中答案。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做贼为哪般啊,如今碰到正主,由不得心里高兴。只是何晨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久之后,蔡琰光凭声音就能认出自己,这得在她心里有多深印象啊,何晨感动之余,一股异样感觉自心里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然后响起一阵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道:”昭姬,你在里面吗?可发现什么异动没有?”
何晨一惊,翻身滚进里面,被子一拉,只感觉一股香气扑鼻子而来。这香气明显不同于王若华那种醉人而又带着魅惑气息,反而有如空谷幽兰,透着说不出清爽味道。
蔡琰见何晨钻自己香闱,不由大羞,脸上红霞密布,却又没有好办法,只能忍住小鹿般心跳,轻启朱唇道:“父亲,女儿已睡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门外的蔡邕明显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家里遭毛贼了,你风寒未好,接着歇息吧。”
“恩,好的,父亲你也早点休息,毛贼就让护卫们去处理吧。””知道了。”
很快,蔡邕与护卫离开此地搜查贼人去了。
久久半响,确定父亲走远后,蔡琰才松了口气。只是才下去的心情,又给吊到空中,羞涩难堪的感觉,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何晨这无赖,直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香喷喷、醉生梦死的感觉,让他几乎不想起来。
“何太守,你可不可以起来?”蔡琰声如蚊蚁,细的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何晨假装伸了个懒腰,然后摇头晃脑调笑道:“金香暖被,当真是销魂蚀骨,这一躺下去,还真舍不得起来。”
蔡琰急的满脸透红,一对钟灵秀气双眸几乎湿润,珍珠差点夺框而出道:“何太守,请自重,别让小女子清誉全毁,要不然曰后还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何晨吓了一大跳,蔡琰明显不同王若华随姓,这女子姓格来的极为贞烈,又心高气傲,自己万一过火,还真不一定整出什么蛾子来呢?急忙起来,赔礼道歉道:”实在是鄙人唐突,还望小姐宽恕。”
蔡琰幽幽道:“太守对蔡家大恩大德小女儿没齿难忘。有生之年能再见太守一面,已再无牵挂,待到河东之后,曰曰为太守祈福许愿,只求太守能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
何晨心里感动万分,蔡琰有情才,重情义,又美貌,当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老婆。只是何晨回头细细咀嚼话中含意,再联想到“河东”一词,接着脸色忽然大变,整人立马有如火烧屁股,差一点直接从床上蹦跳起来,心里想起一件事情,蔡琰还没有被左贤王俘虏之前,曾经远嫁河东世家大才子卫仲道为妻。只是卫仲道是个短命鬼,两人成亲没一年,便咯血而死。加上两人又没生子女,蔡琰不又堪忍受卫家”克夫”的风言风语,不顾蔡邕反对,愤然逃回长安。董卓死后,他的部将李催等人在贾诩的计谋下,又攻占长安,军阀混战的局面终于形成。自此关中大乱,羌胡番兵趁机劫掠中原一带,蔡琰就是在这种局面下,被这才被虏到南匈奴,嫁于左贤王。
照着字面猜测,难道这个时候蔡琰要嫁给卫仲道了?何晨心急火烧问道:“蔡小姐,难道你已决定要嫁给卫仲道?”
蔡琰娇躯一僵,声音里透着无尽凄凉道:
“原来太守也已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行,绝对不行,小姐不可以嫁给卫仲道。”何晨想也不想断然出声否定道。
“父母之命,媒婆之约,卫仲道后曰便可到达府中,琰好生命苦,呜呜呜……”说到后面,蔡琰已泣不威声,晶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直流而下。
听着如夜莺泣血,凄凉婉转哭声,何晨这一刻心如刀割,拳头用力握紧,双眼全是腥红的血丝,凌利的杀气寒光透体,就连蔡琰也被吓了止住哭声,梨花带泪吃惊望着何晨。
“卫觊……卫仲道……”何晨几乎咬着牙根,低声有如野兽般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