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御医走后,景文昊命人去准备饭食,然后回房坐在床边,把苏诺额头上的毛巾拿起来,又放在盆里浸湿,然后拧干,重新叠好放在额头上,他爱怜地摸着自家夫郎苍白的脸,然后低下头亲了一口他额头上的那朵莲花。
抬起头来,他的视线一路往下,停在夫郎的腹部,目光便紧盯着不放了,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才能罢休。
他伸手来到苏诺腹部的上空,犹豫了半响,终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被子里,附在苏诺平坦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苏诺的腹部,脸上露出极其紧张的情绪,不敢太过用力,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孩子给碰掉了。
他现在心里非常激动,有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心爱之人终于有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虽然他以前什么也不说,但夫郎迟迟没有怀孕,他的心里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王爷,他需要一个世子来继承自己的爵位,不过他却不会让除了夫郎之外的生下这个世子,因为他这辈子只会有夫郎一个人,这次怀孕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把夫郎彻底拴在自己身边,而且这个孩子也能让夫郎彻底放下心来,不再为子嗣之事烦忧。
虽然夫郎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也能感觉到没有孩子这件事一直是夫郎心里的一块疙瘩。
只要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就怒不可遏,原以为前段时间他拒绝了母妃的提议,母妃就能打消让他纳妾的要求,并且听了自己的解释就会放下对夫郎的成见,没想到今天却趁自己不在府中之时把夫郎叫到宫中折磨成这样,而且还是在夫郎怀有身孕的情况。
幸好夫郎没事,孩子也没事,如若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直接和母妃翻脸。
若是夫郎一醒来就发现他因为母妃的关系而失去期盼已久的孩子,恐怕一定会伤心欲绝,大受打击。
同时,景文昊也感到一阵无力,就算母妃对夫郎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个儿子,不能对母亲不孝,自然也不能为夫郎讨回公道,他现在虽然是一个王爷,但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非常懊恼,因为他无法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更甚至于,若是这种情况再发生第二次,他也无法保证夫郎的安全。
不纳妾明明就是自己的决定,为什么母妃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责任推到夫郎的身上呢?母妃以前明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和夫郎和平共处呢?夫郎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母妃怎舍得如此伤害他?
虽然他如今还未询问今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猜也能猜到母妃是因为纳妾一事而惩罚夫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理由。
若是母妃知道夫郎现在有了身孕,不知她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事?
不过后悔也无用,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后悔还能把做过的事都收回不成?
看来,他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夫郎和母妃的接触为好,最好也别让夫郎去鸣翠宫了,就算要去也是在自己陪同的情况下才行,不然还不知道夫郎会再次遭遇些什么,就算夫郎现在怀有身孕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闹不懂母妃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苏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再次有了意识,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一阵冰冷的感觉,腹部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他慢慢睁开眼睛,就见景文昊愁眉苦脸地发着呆。
苏诺往下一看,就发现景文昊的手伸进被子里,覆盖在自己的腹部,他伸手抓住景文昊的那只手,紧紧握住,口中叫道:“逸之,你在想什么?”
景文昊低头一看,就见苏诺醒了过来,又见他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立马把他搂在怀里,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并没有提及刚才在宫中之事,而是关切地问道:“夫郎你头晕不晕?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苏诺穿着一身里衣,披散着黑长直的一头秀发躺在景文昊的怀里,感受着背后温暖的气息以及强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他轻轻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景文昊好笑地问道:“夫郎既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苏诺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小声地说道:“头不晕,口有点渴。”
就见景文昊从旁边凳子上端起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微笑道:“夫郎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