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揶揄地说道:“你这个姓方的小子,倒是有些古怪,我真是有点好奇了,你小子怎么敢当着我的面那么训斥我的小孙儿,你就不怕我教训你?”
方少白愣了下,正色道:“杜前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你,杜胖子是杜胖子,你是前辈,杜胖子是我哥们儿,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作为哥们相互教训,难道还要先看一下长辈的脸色不成,那也太没趣了!”
杜康笑了,“你这小子果然跟我这不成器的小孙儿说的一个样,嘴皮子真是溜。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方少白立即道:“杜前辈,你可不能为难我,事先声明,不好回答的问题我不答,你可不能以大欺小。”
杜康闻言不由一滞,大约也被方少白狡黠的言语给呛到了,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以及风度,也很难跟方少白计较什么。但他不知道,方少白这厮狡诈无比,拿捏的也就是这点儿,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把任何话语都说出口。
当然了,方少白所说之话,那也都是经过斟酌后的,他可不会傻到真的去激怒这一代酒王。
“我听我小孙儿说过你义气相助的全部经过,我有点好奇,你明知白氏家族势大,又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能让白氏家族乖乖交还我留下的酿酒秘方?”
“杜前辈,你这算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我怎么感觉你的话语里有两个问号?”
“回答问题,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杜康两眼微瞪,一丝淡淡的凌厉变作无声的震慑,直震方少白心坎。
方少白心里一颤,暗道,这你妹的强者就是强者,哪怕不是真的发怒,也能凭着一个眼神叫人胆寒的气势啊。
方少白只好道:“好吧,其实晚辈压根就没想过白氏家族能把盗取的酿酒秘方交出来,甚至也不可能将醉仙居踢出白帝城。”
“理由?”杜康有点意外,却不着急。
“理由很简单啊,白氏家族要面子,连盗取酿酒秘方都要先假意逐出一个奴才去做,自然也不可能自己打脸地将醉仙居踢出白帝城了。”
“白氏家族之所以默默忍受我地胡闹,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并不把我与杜胖子放在心上。我想,他们应该会派人去云海宗把我师父洪志引来,由我师父洪志与他们处理这件事,那么到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杜康玩味地笑了,“小子,既然你明知结果是这样,你为何还这么瞎闹?居然还自己跑上的城主府去向白城主求救,你这样做可让他们很尴尬。”
“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晚辈这么做也就是看不上他们的霸道故意想落一落他们的脸皮而已。酿酒秘方要不回来,但能叫白氏家族因此丢一回脸,甚至让云海宗里的人议论议论他们,听着也解气不是?”
方少白狡黠地笑了笑,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真实目的抖露出来。却叫那杜康感到一阵无语。
“你小子,可真是胆大包天。落人家脸皮有什么用,没有实质效果,反而平白得罪人。你知不知道以你的实力,在云海宗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成长,你在这个时候得罪白氏家族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又怎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憋着气就得把气出了,就为了担心他们暗害我,就得装鸵鸟似的把头埋起来,那我还修炼什么劲儿?”
方少白很不客气地说道,但他有一点没说,他之所以不愿再忍受一些鸟气,完全是因为前些年在方家已经受够了。那时是因为看不到半点人生的希望,如今希望就在眼前,谁也不比他有希望,他为毛还要当受气包?
但他的回答却不让杜康感到满意,他似乎有些冷怒,声音发沉地道:“但是你小子是把气出了,但你想过没有,等你师父来到白帝城把事情解决了,我那小孙儿怎么办,他可没有师父庇护。你轻松地离开白帝城,我小孙儿却得成为那醉仙居的出气筒。”
“当然不会!”方少白斩钉截铁地道,“不瞒杜前辈,我当时决定给白氏家族添堵落脸时,就已经想好了,等我师父来了,就求着我师父把杜胖子一块收门下了。”
杜康闻言,更是一阵意外。
杜胖子则已经冲过来,一把就将方少白抱起来,飙泪道:“老大,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心思,我…我彻底服你了,你真是我老大,一辈子的老大。”
“滚,滚,滚…你个死胖子,快点把我放开,你他娘的,我不跟你捡肥皂!”
“混蛋,你才要捡肥皂…”
“捡肥皂?”杜康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在旁看着这两个有点难兄难弟的年轻人看似暴跳如雷却流淌着一种难掩的哥们义气,也是欣慰地笑了。
忽然,杜康心里作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