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杜畿一听司马孚来了,也愣了一下,自己也没有想到司马家在这里的力量如此之大,吕睿来河内,杜畿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但是司马家居然后脚就到了,看来河内的县衙有司马家的探子。
“伯侯,不必惊讶,司马家从高祖开始就居住在河内,县衙里有几名心腹并不奇怪。”吕睿安慰了杜畿几句,这种事情曹家也会做,只不过哪个家族势力大,哪个家族的渗透力就强。
“多谢侯爷,那么这个司马家的三公子?”
“让司马孚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事情。”既然司马家的人都来了,吕睿当然没有不见的道理,看看司马家到底对于司马敏事件的态度。
“是,侯爷!畿亲自去带司马孚进来。”杜畿拱了拱手,就离开了议事厅。同时将身边的下人都撤走了,只留下吕睿与曹冲二人。
“河内司马孚司马叔达参见侯爷!”很快,一名面目俊秀的青年就在杜畿的带领之下前来拜见吕睿。行礼是半身之礼,看来司马家数百年的底蕴就是比曹氏强,见到吕睿依然是平礼相待。
“原来是司马八达之一的司马叔达,本侯久闻叔达做事谨慎,滴水不漏,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本侯爷一到县衙,叔达就到了。”吕睿笑了笑,拿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什么?司马孚心里一愣,吕睿居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司马八达都以文采才名闻名于大汉,但是各自的性格都不为外人所知。就算是司马防都不一定了解司马家八位兄弟的真性格。
吕睿派人调查过司马家?司马孚心里开始思虑起来。吕睿难道是靠情报分析。分析出了自己的性格?但是自己只是稍有才气而已,吕睿是怎么摸清楚的?
聪明的人通常都会很了解自己的优点与缺点,司马孚被吕睿说出了自己的性格,心里开始凌乱起来,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叔达,请坐!”吕睿看到司马孚眼神的变化,知道自己的心里攻势起效了,自己哪里派人了解过司马家。只是根据史书的记载而已,史书的记载有时也是很有用的。
“谢侯爷赐座!”
“叔达,不知叔达前来所谓何事?”双方入座之后,吕睿就直入主题了,聪明人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侯爷,家父得知侯爷前来河内郡,久闻侯爷之名,一直无机会拜见,今日特意派孚前来,明日请侯爷去府上一聚。见见侯爷!”司马孚说得很轻松。就是一位有威望的前辈想见见当世俊杰而已。
“多谢防公的邀请,防公乃大汉柱石。睿前来河内也想拜见一下防公,不想防公就先派叔达前来相邀,睿明日一定赴约。”吕睿拱了拱手,向司马孚回礼。
“孚马上回府上禀报父亲,明日恭候侯爷驾临司马府。”司马孚回礼之后,与吕睿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太守府,并没有久留。
“睿哥,司马家果然是有百年底蕴的世家,见到我们都不卑不亢,而且办事极快,真是不容易对付。”曹冲抓起一个苹果咬了起来,司马孚的表现与曹氏诸子的表现都不一样,这就是暴发户与贵族世家的区别。
“不错,是不容易对付,明日我们要注意点。”吕睿点了点头,魏晋时期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司马孚见到吕睿都没有丝毫敬畏之情,看来从心里上是瞧不起寒门出生的高官的,寒门之人就算成了皇族也只是寒门而已,对于世家没有什么威慑力,唯一具有威慑力的就是刀了!
夜里,司马家府上司马防与司马孚在书房之中,主次而坐。
“叔达,今日去太守府有什么发现?”司马防躺在座椅之上,望了司马孚一眼。
“父亲,今日在太守府,吕睿好像已经派人调查过我们司马家,对于孩儿的性格,摸得很清楚。”司马孚拱了拱手,回答司马防。
“叔达,你的心乱了?被人知道性格心就乱了?如何能成大事?亏你还自称心性谨慎,做事点水不漏。”司马防感觉到了司马孚的不安,不悦地训斥了司马孚一句。
“父亲........?”
“叔达,你太年轻了,司马八达的名望让你们都有点得意忘形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曹氏出来的吕睿?曹家从曹节开始,已经历任了三代家主,也算得上是豪门大族了,况且寒门也有惊艳之才。记住,你的任何对手都有可能是一名旷世奇才!”司马防开始教导司马孚了,世家子弟的通病在司马家诸兄弟上都有体现,司马防让他们吃了亏,才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
“是,父亲,孩儿受教了。”司马孚心服地向司马防拱了拱手。
“对了,此次是吕睿一人前来还是随他人前来?”司马防点了点头,这个三儿子还是听话的,不像老二司马懿一样,外表听话,骨子里桀骜不驯。
“吕睿是独自一人前来,看来他就是曹操的使者。”
“哦?今日你是单独面见吕睿的?”司马防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旁。
“是的,父亲,今日我是单独面见吕睿,除了杜畿之外就没有他人了。”
“真的除了杜畿之外就没有他人了?”司马防一听,脸色一变,质问司马孚。
“这........?父亲,吕睿身边还跟着一名孩童,看样子应该是书童或者是.......。”司马孚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时司马孚才想起吕睿身边有一名不满十岁的孩童,但是那只是一名孩童而已,可能是书童。或者是杜畿的孩子?
“哼!那还是你单独面见吕睿?”司马防将一份竹简扔到了司马孚的面前。
“枉你还自称谨慎之人。你难道不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轻视吗?”
“父亲。父亲.....这,那只是一个孩童,一个孩童而已。”司马孚紧张得擦了擦自己的汗水,被自己的父亲问住了。
“孩童?秦有甘罗十二岁拜相,难道小孩就可以轻视?那是曹操的幼子,曹冲,字仓舒,深得曹操的喜爱。恐怕日后就是曹氏的继承人,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司马防将手一甩,又回到了座椅之上。
“曹冲?”司马孚愣了一下,那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童?好像他看起来没有这么聪明,司马孚与吕睿也交谈了一刻钟,曹冲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举动,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童?不像,真的太不像了!
“哼,叔达,你也没有注意到曹冲?说明此子真的可能像传说中的一样。是名惊艳的神童了。”司马防看到了司马孚的神情,大致上也猜出了司马孚的心思。
“父亲.........?”
“十岁孩童。理应是玩耍之年纪,若是他在一旁玩耍,必然会打扰到吕睿,中断你们的谈话,但是你只字不提,此子肯定是静默一旁,十岁便能如此镇定,想想你十岁之时,是什么样子!”
司马孚一听,愣住了,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曹冲的不一样呢?自己十岁的时候还在司马防身边乱跑,几次司马防面见好友都被自己和兄弟们破坏了,但是这个曹冲,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