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的人有重大发现,孔融此次难逃罪责了。”徐庶拿着一份情报,急匆匆地来找吕睿。
“元直,不要着急,慢慢说,孔融到底犯了什么事了?”吕睿在院子里观赏着池塘的鱼儿,示意徐庶将情报呈上来。
“侯爷,这是从孔融诗会上搜集到的孔融随意之笔,这里有一份竹简是孔融亲笔写的。”徐庶将竹简呈上给吕睿。
吕睿接过竹简望了一些,空白的竹简上只刻有一段话: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
“侯爷这是孔融在诗会上与朋友讨论亲子关系之时所发的言论,此言论实属大逆不道啊!”徐庶拱了拱手,回禀吕睿。
徐庶说得没有错,在东汉末年,孝廉时代,说到父母,一般都是大大赞扬的,例如这个诗词会,有人提出了亲子关系的问题,一般人肯定都大肆赞扬父母给予亲子生命的恩德,还有子女要孝敬父母以报答养育之恩。这是主旋律,但是孔融没有遵循主旋律,还搞了一个逆袭。
“孔文举真是太放荡了,将父子母子之情比如畜生还不如,虽说可能是狂言,但是确实是一把好武器,一把攻击孔融的武器。”按吕睿的观点,孔融的话语太放肆了,就算是放在现代也会被人攻击。
孔融的话语将父母于子女的生育之举,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举动。
按照孔融的思维,父亲对孩子有恩德吗?没有恩德,孩子只不过是父亲一时发情,射到了洞中的产物。母亲对孩子有恩德吗?没有恩德,母亲就像一个将孩子困住的瓶子一样,到了时间,孩子出生,就和母亲没有关系了。说白了,母亲就是一个瓶子而已。
这种言论就算是放到现代也一定会受到众人的抨击,何况是在汉代,这样的言论足以诛杀全族了。
“侯爷所言甚是,孔文举将君臣父子之道比之如此,实在是畜生不如,只要我们借此发挥。孔文举命不久矣。”
“恩,此事证据确凿吗?”
“请侯爷放心,有人证,有物证,又是孔融之言,而且孔融此言多次出现。众多证据面前不容孔融抵赖。”
“元直啊,孔融借太学生围住许都太守府,我们也可以试试,将此事告知天下的百姓,不,只要许都的百姓就可以了,元直。你想想,孔融会有什么下场。”孔融借舆论来压制曹操,吕睿也可以借舆论来压制孔融。
“侯爷英明,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好,过几日就是下月的朝会了,元直,三天时间,将此事传遍全城。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请侯爷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徐庶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有了吕睿的命令,徐庶只要将此事弄得满城风雨就够了。
“恩!”吕睿点了点头,继续拿着鱼饲料喂鱼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三天,孔融的言论已经传遍了许都内外,大家都对于孔融这种言论感到愤慨,私底下都对孔融恨之入骨。一些贵妇对于孔融的言论更是激愤,将自己比成一个瓶子,这是多大的羞辱,大家都在吹枕边风,让自己的丈夫去找孔融理论。
许都城内满城风雨,大家的视线都被转移到了孔融的事件,对于曹丕的事件就淡忘了许多。孔融此时还不知道许都城内的议论,一大早,穿好了朝服就去上朝了,今日是曹丕公审的日子。
孔融的前脚刚刚离开府邸,吕睿就带人抄了孔融的家。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卿家请起,今日有何本奏?”刘协也换了一身新衣,今日是公审曹丕的日子,曹操压制自己这么久,他的儿子终于犯了一个大错,让自己有发威的时候了。
“臣启陛下,五品中郎将曹丕在随丞相南征之时,奉命驻守水军大营,夜里被敌军突袭,曹丕居然下令不得营救伤病,独自带着军士突围,此乃大罪,请陛下明察。”孔融第一个站了出来,上表刘协,状告曹丕的罪责。
“哦?孔卿家,此事可曾调查清楚?曹卿家可是丞相大人的爱子,在许都也颇有名声,岂会做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刘协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孔融上表之事颇有怒气,不肯相信。
“回禀陛下,臣下有证人可以证明此事,请陛下允许下臣宣证人上殿。”孔融自信满满地回答刘协,为了今日的朝会,孔融准备了很多东西。
“准奏!”刘协压住了心中的兴奋之情,抬了抬手,示意孔融可以让证人上殿了。
“陛下,陛下,请陛下为我们这些苦命的妇孺做主啊!”刘协一准许证人上殿,十多名妇人就带着各自的孩子衣裳褴褛地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命运。
这些人都是曹操带去南征的士兵的家属,有荆州人也有许都人。他们的丈夫都是跟随曹操南征孙权的士兵,在桂林郡之战中战死,死因都是重伤过度,曹丕见死不救。
妇人的泪水,加上孩童天真的双眼往往都是最厉害的杀人武器。不少大臣听了妇人与孩子的描述之后都不禁落下了泪水。剧情是很感人的,自己的丈夫为国家效力多年,南征北讨也立下了一些战功,没有想到最后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见死不救。
这些动人的描述不仅刘协的人义愤填膺,就连曹操阵营中的一些忠贞之士也表现出了愤慨,对于曹丕的军令感到不满。
“哼!”曹操见到孔融的表演,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孔融终于学会了一些招数,懂得找证据,收人心来对付自己了,但是这些伎俩在曹操面前就像私塾的幼童一样,毫无杀伤力。
“曹卿家?孔大人所言之事可否属实?曹卿家为何不救受伤的士卒?”刘协点了点头,又望了曹丕一眼,原告说完了。总该给被告一个机会。
“回禀陛下,孔大人大部分所言都是实情,只不过当时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若是末将不作出如此决策,恐怕南征大军全部会死于水寨之中。”曹丕拱了拱手,承认了自己下军令的事情,但是认为自己是审时度势。并没有过错。
“回禀陛下,臣下有事禀奏。”张辽拱了拱手站了出来。
“恩,张将军有何要事?”
“回禀陛下,曹将军所言不假,当时军情紧急,从战后来看。若是我军当初救援伤兵,浪费了时间恐怕征南大军会全军覆没,请陛下明察。”在曹操的示意下,张辽站了出来,这不单单是因为曹操的原因,张辽自己也想将实情禀报。
“荒谬,张将军你乃征讨四方的宿将。火攻围营往往只是困住了大部分的营寨,不可能没有逃生之路。曹丕此人,心思恶毒,一些只是被小火灼伤跌落水中的士卒,曹丕都不相救,此乃草菅人命,并不是什么军情紧急。”
“孔某不才,也曾带领军队抵抗黄巾贼。湖面之上,大火围营的事情也常有发生,但是孔某不会将自己的士兵弃之不顾。殿上有不少领兵的将军,难道以你们的领兵经验,不知道火攻围营应该如何突围吗?为何连一名落入水中,尚能游弋的士兵都不能救出?此事是不是太过荒唐?”孔融高谈阔论,开始质问殿内上的群臣。
“张将军。梁将军,黄将军,楚将军,你们认为孔大人之言是否属实?”刘协听了孔融的话。就开始随机点名了几位将军,有刘协的人,也有曹操的人,都是一些有作战经验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