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凯看到男子终于死去，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华祥，见他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虚弱地问道：“你……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嘶……”华祥边吸着冷气边说道：“右眼连同眼球一起飞出去了，疼……疼死我了……”

廖书凯艰难地笑了笑，说道：“那正好，还省了一些必要的处理，你的另一只眼睛算是保住了。”

“关另一个眼睛什么事情？”华祥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人体有一些部位是免疫豁免部位，体内的抗体在形成过程中无法接触他们，就不会将它们认为是自身的组织。这些部位一旦破开暴露在体内的抗体眼中，就会被视为外来抗原，引发免疫……”

华祥无力地摆摆手道：“你……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听不懂……”

廖书凯轻轻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学医学疯了……”

“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医？”华祥翻过身，将明心剑拔了出来，而后伸手探入男子的胸膛之中，掏出他的金丹。

廖书凯看着天空，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填志愿，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听了父母的话选了医学。”

“父母吗？”华祥嗤笑着，说道：“我这一辈子估计都和孝顺无缘了！”

“现在……”廖书凯垂下眼皮问道：“现在过了多久？”

“半个小时都不到……”华祥点开了手臂上的纹章，摇着头说道：“一个金丹期就已经让我们两个都废了，更何况接下来出现的，恐怕不是单数……”

“那还能怎么办？”廖书凯苦笑着说道：“这是唯一的传送阵了，这个传送阵一旦毁掉，再建造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时间禁锢……”华祥自嘲一般地说道：“我们这些代表者可真是可怜，不仅一点福利特权都没有，还要为一些冠冕堂皇的事情出生入死！”

廖书凯嘴角咧了咧，说道：“你还能动吗？能动就帮我打一针镇痛剂，你有灵气可以屏蔽伤痛，我可没有啊……”

“你就应该疼死！”

华祥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支注射器，摇晃着走到廖书凯的身边，对着他的手臂扎了一针。

“呼……舒服多了……”

“放屁！”华祥一屁股坐下，骂道：“哪有那么快起作用的？”

廖书凯微微一笑道：“心理作用嘛！““接下来怎么办？”华祥问道：“虽然将城主令当做核心，围绕着传送阵布置了一个守护阵法，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撑不了多久。”

“尽人事，听天命嘛……”廖书凯苦笑着说道：“半年之内没有解开时间禁锢的话，低阶位面的那些人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没办法等下一次传送了。”

“说到底……”华祥瞥了一眼廖书凯，说道：“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如果是我的话，直接杀了她就行了。”

廖书凯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她是我们那个位面的人，而且……她也很无辜啊！”

“那伊如梦呢？她应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廖书凯目光落在蓝天上，说道：“我把冰云剑送给林国豪，加上风云剑，他们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但是你死了……她会伤心的……”

“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廖书凯低声呢喃着。

“真的吗？”华祥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说道：“有些事情，无论经过多少人，做过多少事，经历了多久的时光，都无法忘却，反而更加深刻，如同烙印一般存在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你……还是那么执着于她么？”廖书凯幽幽地问道。

“执着？”华祥嘲弄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做不到你那么无私奉献。我只是不甘……只是……恨！”

“恨？！”廖书凯眉毛一扬，感觉有些意外：“怎么会有恨？！”

华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他手臂上的纹章突然亮起，代表空间波动的红点急促地跳动着，所在的位置……是龙城城主府的位置！

廖书凯眼神一亮，挣扎着站了起来，叫道：“快……帮我把匕首拔出来……我们赶快冲回去……或许……”

“或许什么？”华祥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现在这个状态，是送死吗？”

廖书凯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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