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并不恨医仙岛，是吗？”守阵老人听出了廖书凯的话外之音。

廖书凯摇了摇头，道：“即使是大长老，当时恐怕也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拒绝吧？”

守阵长老松了一口气，道：“大长老，其实是一个可怜的人呢……”

“可怜的人？”廖书凯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你知道命轮吗？”守阵长老神情之中带着一些莫名的味道，自顾自地说道：“命轮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数，如果他能够活到九十岁，那就会有九个命轮。”

“预支生命吗？”廖书凯想到了之前自己将灵气导入大长老的体内，却发现他的体内了无生机。

守阵长老诧异地看着廖书凯，道：“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廖书凯点了点头，说道：“在我们那个位面，虽然没有灵气的存在，却有着各种各样的理论存在，虽然大多数被称为谬论。”

守阵长老点点头，说道：“你们那个位面确实非常有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所以大长老牺牲了他将来的生命，才进入大乘期吗？”

守阵长老点点头，说道：“没错，将大半生精力都投入到医学中的他，虽然用了很多时间去修炼灵气，但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间，唯有将未来的生命力预支，才能够突破极限，到达大乘期。”

“所以，无论这场战争是赢是输，他都必死无疑是吗？”廖书凯似乎明白了在那个时候为什么大长老想要自己的效忠了，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为圣女铺路啊！

守阵长老神情有些黯淡，说道：“他透支得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生命了，原本以为还能够有一点时间去整顿一下医仙岛的势力，现在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廖书凯大概知道守阵长老叫自己来的目的了。医仙岛之中，除了守阵长老之外，也就只有自己有能力能够在暗地里处理掉那些敌对的实力，毕竟这种事情，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的。

“你需要我杀掉几个人？”廖书凯目光有些黯然。

守阵长老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反对圣女的，并不是要反叛医仙岛，不需要杀掉他们，只要制服他们，关押起来，等圣女掌握住大权之后，再将他们放出来就好了。”

廖书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政治这东西，虽然不是他擅长的，但是其中的无情和冷酷他却十分了解，但凡涉及到权力这类东西，除非没有能力，否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守阵长老似乎看穿了廖书凯的心思，说道：“毕竟我医仙岛不是其他势力，说到底，我们是以救人为理想，不可能因为政见不同就痛下杀手。”

“其实……”廖书凯问道：“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医仙岛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是救人的话，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吧？”

守阵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即使在医生的群体之中，依旧存在着很多利益之争。真正精研医术的人，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管理各种事务的运营，所以必须将这类事务交给那些有时间去运营的人。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些年他们渐渐偏离了医仙岛的宗旨，开始唯利是图，将医仙岛的整体风气都带坏了。”

“医疗体制改革吗？”廖书凯突然想起了在低阶位面进行的多次医疗体制改革，虽然每一次都声势浩大，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难以直视。

守阵长老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医疗体制改革，嗯，这个词用得很传神，算是吧！”

“那么……为什么要选择圣女？”廖书凯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在鹏举城圣女的那个可怕的阵法，将上百人的生命力在一瞬间全部抽为己用，浑身忍不住泛起一道寒意。

“圣女和他们不同……”守阵长老没有注意到廖书凯的神态，解释道：“圣女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医术上，即使他们百般逼迫，都没有任何想要夺回失去权力的意思，说明她无意与权力之争。加上她本身的身份就是医仙岛的象征，由她来掌权再好不过了。”

廖书凯沉默半晌，说道：“有些人，看起来不在意，只有当他们正在去做的时候，才会暴露出他们真正的本性。”

“你似乎很不看好圣女。”守阵长老若有所指地说道：“她对你倒是非常看好，成为医仙岛的客卿，也是她建议给大长老的。如果不是这样，即使当初有我帮你离开医仙岛，以大长老大乘期的实力，想要抓到你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廖书凯沉默不语。

“对了，有你一个老朋友想要见你一面。”守阵长老开口对身后的房间叫道：“你出来吧！”

轻微的脚步声传入廖书凯的耳际，廖书凯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呆呆地看着那边缓缓打开的门，嘴角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伊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