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至是富之更富,贫之更贫,贫富交加,便生变异,此事张帝辛不得不防,若贫富中生得一陈胜、吴广,那便是天大的麻烦,此番鼓励耕种,便为安民,予之地,自得财,有财则心安,心安则国盛。
“昔日成汤圣祖之立事,成我大商国运,其间贤相伊尹,可是侯族贵属?再则言之,武丁圣君三年不语,得之傅(fu)说(riu),方才治世,傅说之身,可是名门望族?”张帝辛心烦众人诉说,这便开口言道。
伊尹、傅说皆是殷商贤相,其两人皆是贫苦出身,身份地位,自然不比朝中之人,重臣听之,纷纷低头不语,赵启大胆言道:“贤相伊尹乃是圣祖臂膀,同出一地,自是身份非凡,傅说大人亦是上苍托梦,才有贤才之名,陛下岂可同论而言?”
“混账!你等如何知朕未得上帝之梦,前番宫中祥瑞,后有女娲降彩,俱是天意,你等如何不知!”张帝辛怒而言道,“难道要上苍托梦你等,方才可信不成?”
众臣闻言,俱是颤颤惊惊伏跪在地,一旁梅伯张口言道:“陛下言之有理,纳贤之事乃是天恩,放农奴,解荒地,虽是善举,却是万万不可行之,朝中大臣,边关之将,莫不因此根基受损,陛下因为下贱之人,而寒一众臣子之心,岂非舍本逐末,此事尚请陛下三思。”
“民为国本,无民何君,此番道理自不必多讲,且说梅大夫手下,良田一千又三十五分良田,若无人打理当是如何,还有那三百又二十一匹骏马,又是何人收拾?”张帝辛在上言道,“你之如此,尚需劳民,我之一国,如何不需?”
张帝辛言语虽轻,却说得梅伯一身冷汗,心中惊到,陛下如何知晓如此清楚,重臣一听梅伯如此家产,更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国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尔等须得谨记。”张帝辛此语之意,再明不过,天子能立你,便能退了你,饶是你再多家产,也是天子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梅伯听此,面色更红,自是不再言语,悻悻推至一边,张帝辛也不责罚,只是扭头说道:“此事太尉昨夜已同意寡人,不知三公意思为何?”
黄飞虎冀州一战成名,半月便灭了冀州十余万军马,又是一门七侯,自是风头正旺,朝中无人可挡,加之背后有闻太师撑腰,其位至太尉,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臣子也是陛下的臣子,老臣等深受军恩,自是不敢忘怀,我大商军士,亦唯陛下马首是瞻,一应决定,皆听陛下之言。”听闻太师如此答道,众人心中,皆是凉了半截,朝歌军马,尽数在闻仲手中,已然是军方代表。
“陛下此事还需谨慎行事,全国各地不一,还需因地制宜,朝歌乃是辖地,可先行之法,北海尚贫,亦可行此法。”比干直说如何实行,更是将众人凉了一般的心,直接打碎,至于所选之地,则是张帝辛早先示意好的,新命开始,自然从朝歌而起,北海之地,乃是东北一方,其地甚厚,若尽数开发,必可解军粮之苦。
“陛下圣明,果真所见非凡!”费仲这一声符合,却是将众人目光转移过来,其中愤恨之声,自不虚多言。
此人乃一马夫,却因冀州之行,成了功臣,官位更是扶摇直上,直到中大夫之位,位列三公御史,自是让不少人眼红,费仲对众人之言,早已习惯,说完更是一声轻哼,趾高气昂起来。
张帝辛如此封赏自然有其用意,费仲此人虽是奸馋懒滑,却收集了一手好的讯息,重臣家底此人俱是门清,此人做御史一职,简直再合适不过,况且,朝中之人,不能都是红脸正义之士,总得有一人挨骂,这黑锅自然要费仲来背。
“既然如此,那日后便照此令行事。”张帝辛恩威并施,众人便是不服,也不敢再多言语,自是同意下来。
散朝之后,张帝辛特将闻仲、比干、费仲三人留下,言此番新政,边塞怕是有变,需得做好准备,比干主修内事,且将在朝歌大胆实行,凡是可先斩后奏,,费仲乃是第一次得天子器重,更是激动非常,全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陛下,嘿嘿……不知陛下,教我何事?”
“摘星楼之事,便交与你,另,若得空闲,需得寻一批监察之人,万事听丞相调令,有些事,官方不好出手,还需多些手段。”以比干性格,必定不会做强占之事,可朝歌放奴释耕,少不得一些手段,张帝辛早已料到如此,这便安排下来,比干自是开口称谢,感恩不已。
张帝辛一说,费仲自然知晓其中道理,这便行礼道:“陛下所言之事,臣便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将之做好。”
张帝辛点头,这才令三人下去,良久之后,方才言道:“天下之事,权在人为,如今已将仁之一字紧握,日后天时、人和,自不必言说,此番便看,那些如何不义了,天将要变,圣也是拦不住的……”
果不其然,顺天五诏一行,各路诸侯对放农奴、解荒地一项多有异议,其中骚动更是不断,此时大商征冀军马也已班师而至,苏妲己终是到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