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帝辛被轰落地,激起滚滚烟尘,内体之中,经脉瞬间紊乱,体内大道之气四溢,眼前更是一红,全身顿化血雾!
广成子嘴角一挑,将番天印收起:“展禽抱纯粹,灭迹鬼谷尘,高情贵轩冕,降世救难人……”
“师傅洪恩,救此间危难。”殷郊再一旁显出身形,笑道,“鬼谷子一除,朝歌便在弟子手中。”
广成子点头:“此番却为太乙、慈航两位师弟消劫,却与那世俗之位无关,殷儿需得好生礼让,遣武德禅让才好。”
殷郊浅笑,眼中闪出一丝神异之色:“师尊所言极是,这番天印果真非凡……”
广成子一听番天印之名,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此等先天宝物,非机缘不得,你且去朝歌,处办好你之事情。”
“是……弟子这便去……”殷郊见广成子面色有变,心中顿得一寒,这便起身而去。
广成子见殷郊离去,面色不由一冷,若非师尊之名,你以哪得福缘,能受贫道教诲,如今让你做几日天子已是莫大福缘,还妄想窥我玉虚至宝,人呐,果真是贪心不足……
广成子抬头,望天上紫薇星渐暗,心道此间殷商势危,是应气运西岐将盛之时,长袖一甩,自往东面而去……
广成子刚走不久,番天印打落之地,忽得一团火起,猛得爆出一道金光,金光中一人身影暗动,正是张帝辛。
阐教第一金仙,果真厉害。番天印亦不愧先天至宝。若非有凤皇所赐金翎。自己怕是要折在这里,张帝辛心想先前战事,背后便不由一寒,广成子此人,必得机会除之。
殷郊回至九间殿中,却未寻得天子人影,心中不由恼怒:“姜子牙,子寿(原殷纣王本名)何处去了?”
姜子牙面色木讷。反在一旁问道:“大皇子可知,谋杀天子,可是逆世之罪,便不得天谴,亦受阴德之损,恐惹莫大因果。”
“莫大因果?哈哈哈……若有因果,我子郊自一力承担!若我得天子位,必得天阶护佑,那些许因果,又能耐我如何?”殷郊笑道。“这天下都是我的,什么圣人。什么因果,都是个屁!”
“大皇子,你口出狂言,可知大逆不道!”姜子牙斥道,殷郊听之大笑:“姜子牙!若非至尊之面,你真道我会唤你一声师叔?上昆仑山前,你不过渔夫尔,如何做得大夫之位!”
“你……你……”姜子牙听得大怒,面色一红道,“孽障!我昆仑山怎会出你等孽障!”
“姜子牙!你真道你是什么人物?莫以为你恢复清明,便可阻我行事,速将那昏君交出,否则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姜子牙、姜文蔷、赵启、梅伯四人,皆为殷郊按广成子之法控制,如今鬼谷子已死,殷郊自是无所畏惧,“寡人乃是天子,你如何不遵天子之言!”
“孽障!你真道杀了鬼谷子,寡人便会听命与你!”九间殿中,张帝辛扶姜文蔷站出身来,“寡人道梓潼心性大变,原是你从中作梗!”
姜文蔷乃是殷郊亲母,听得先前言论,面色不免悲戚:“郊……郊儿,你……你如何做得如此不肖之事……”
殷郊面一冷:“哈哈……不肖?父王登基,亦不是弑父杀兄而起,此间不过因果循环,我如何有不肖之说,母亲,你苦守这昏君十八余载,难道还不知悔!”
“逆子……逆子啊……”姜文蔷听之悲戚,身子自将软了下来,张帝辛嘴角一挑:“要拿寡人,还看你有无本事!”
张帝辛身化血光,一手擒住殷郊,猛得往外一摔,其人直出十丈之外,脚下忽得用力,一脚便将他踢飞出去!
“噗!”殷郊吐一口心血,不可能,不可能!天子不过凡间之人,如何有这等气力!
“啊!”殷郊大喝一声,放要将出落魂钟,却见眼前一道金光,紧接胸口便是一闷,正被打飞出去!
“你……你……你不是父皇!”殷郊面露惊异,手指张帝辛颤颤巍巍道,“你……你是何人!如何在此假冒父皇!”
“在你眼中可还有父皇二字?”张帝辛冷笑道,身子一转,化作鬼谷子模样,“鬼谷子便是寡人,寡人便是鬼谷子!”
“鬼……鬼谷子……鬼谷子已丧番天印下,如何还能活命!”殷郊面露惊恐,世界崩塌了一般,暗道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广成子将鬼谷子杀了,自己如今是天子,是天子!
张帝辛冷笑,一手将出虎魄:“能死在虎魄之下,也算你的福缘!”
“不……不……不!师叔,师叔救我!”殷郊惊恐大叫,那边姜子牙却将嘴角一挑,化作袁洪模样:“我的儿,你反贼逆上,我如何能救你?”
“袁……袁洪!”殷郊见是袁洪,顿时心灰意冷,急忙跪拜在地,“父……父皇……我……我是子郊啊,父皇……父皇……”
殷郊话未说完,便被张帝辛一刀斩下:“父皇,你父皇早不知还在何处……”
翌日,天子下诏:大皇子大逆不道,行谋反之事,即日起,夺其封号,与午门斩立决。
姜子牙、赵启、梅伯三人知晓此中事情,自是不敢言语,姜文蔷却因殷郊之事病倒,张帝辛亦知此乃心病,一时怕难回缓,将之劝慰一番,自出朝理政。
殷郊之事,亦弄得满朝议论纷纷,天子上朝,面色亦不好看,经此一夜,好似苍老许多,在朝堂之上,亦是打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