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蔷乃是皇后,怎能见得如此,当下大怒,扬言要告天子。已治两人之罪,殷洪大急,本想将姜文蔷凝住,却不想一时失手,直落她心脉之上。直将之点死!
殷洪深恐此事暴露,忙将姜文蔷置于宫中,并遣此间来人,御医乃是凡人,自不懂功法玄妙,不知如何处理,如此拖延,只得道皇后娘娘身染重疾,时日无久。
殷洪自在一旁哭诉,张帝辛望得皱眉。不想此间还有这等事情,若在后世,这正当算一定绿油油的大帽子从天而降,而且,给自己上冠之人,还是自己亲子!
张帝辛亦不想此等狗血的剧情竟落自己身上,当下不由苦笑:“妲己,寡人待你不薄,你如何这般行事?”
见得事情暴露,妲己亦不遮掩。反将大笑道:“待我不薄?你破我冀州城,让我无家可归,斩杀我冀州人,让我举目无亲。吾父投降,却还免不得受尽欺凌,落得午门斩首之境!子寿,若此你也道,待我不薄!”
当初冀州侯苏护投降之时,张帝辛亦未想事情发展至此。如今一听妲己之言,张帝辛心下亦生不忍,妲己见之大笑:“你害我家破人亡,又予我艳妃之名,世人皆道我红颜祸水,众人恨不得群起杀之,如此待遇,果真不薄!”
“若非你,我冀州何至如此!若非你,我何至如此!若非你,姜文蔷如何会死!”妲己大呼道,眼中忽出血泪,“子寿!你予我的,我不过反将予你!如此妻离子散的感觉可是好受!”
张帝辛本以钦雪回归,乃是救了妲己,却不想真实的妲己,却被自己害了,反将活在如此苦痛之中。
妲己所言不假,若非自己,她或早已被狐妖斩杀,不知此间事情,亦或是早早嫁于西岐伯邑考,纵享荣华富贵,此间事情,却不想因自己一时来此,却将如此改变。
妲己本是要死之人,只因自己之念,却让之多受如此苦痛,却属于张帝辛意料之外!
此等救人,不想反比杀人更加可恶,妲己大笑:“堂堂天子,后宫出此祸患!我看你如何做你的明君!你之予我的,我苏妲己定会全数返回,恨只恨,此番只杀了姜文蔷一人!”
张帝辛听得一愣,不想妲己对自己竟是怨念至此,这便起身道:“如此,你可心悔?”
妲己大笑:“后悔?我苏妲己只后悔未身得男儿之身,不能手刃昏君,悔只悔,冀州兵若,不能一举攻杀朝歌!”
此间仇恨,妲己之重,或远胜自己,张帝辛听之惆怅,不由叹气道:“如此,寡人便要你来还这一刀!”
张帝辛将出壁挂之刀,扔与地上:“一刀落下,你我仇怨尽消,你从此离去,寡人自不阻拦。”
妲己望那刀,端得火从心起,一手握刀,便直扬起:“子寿!冀州千万性命,一刀如何能断,此间怨恨,你要白世来偿!”
张帝辛听之大笑:“命里有时终须有,此间罪过,自由寡人一力承担!”
妲己大喝一声,直将刀刃砍落,却不想此间忽出一道身影,正将她打落一旁:“父皇,此乃子洪之罪,自由子洪来挡!”
殷洪虽得嚣张,却终非无情之人,张帝辛正要言语,却不想此人一抖,手中将一道青光,直落而下!
张帝辛望得大惊,忙将身起躲闪,殷洪冷呵一声:“昏君!这天子之位,你不要,我子洪来要!”
张帝辛望得皱眉,心下端得大怒,大喝一声,身化鬼谷子模样:“孽障,你看寡人如何!”
鬼谷子!殷洪望得一惊,忙将水火铎凌空祭起,张帝辛身子一闪,正将虎魄拿出,横扫出去,自把水火铎落下!
殷洪自知不是鬼谷子对手,忙将身起,这便要逃,却不想身子一滞,正被张帝辛束缚齐下,这便将出虎魄来斩,心中却忽想起姜文蔷之信件,只得骂道:“孽障,如此行事,你如何对得起生你父母!”
殷洪冷哼道:“帝王之家如何真爱!帝辛若将护我,如何容我等三岁便出皇宫!”
广成子、赤精子乃是金仙,便帝辛、姜文蔷真能知晓又能如何,张帝辛心知殷洪之恨,当下无法,只得将姜文蔷所写锦书落下,这便一手提了妲己,起身便走。
出得朝歌,张帝辛才缓缓落下:“此地已在朝歌之外,你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休要再回此这是非之地。”
妲己听得大笑:“好个天子!自己胆小,竟遣一道人来替你受过,果真天子计,我等难知!我妲己发誓,此生若在,必与子辛不死不休!”
张帝辛望之皱眉,冷声道:“寡人便是鬼谷子,鬼谷子便是寡人,寡人所言之事,自不会生假,一刀不落,寡人自欠你人情,若寻到寡人,自可相求一事,寡人自会予你!”
妲己大笑:“好啊!你言欠我人情,我便要你死,你死给我看啊!” 张帝辛咬牙:“你要寡人性命,寡人日后自会予你!”
“日后!日后如何!我现在就要你性命,要你鬼谷子性命!”妲己大呵,眼中顿出血泪。
张帝辛望之摇头,暗道此间逆天改命,你之要求,自会答应与你,这便长袖一甩,直归云梦山中。
此至深夜,云梦山中自寂静不少,便见层林尽染,白雾缥缈,整间反似仙境一般,虚幻缥缈,让人迷惘,张帝辛自持酒坛,落于水帘瀑下。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祸福之说,谁人有能知晓,张帝辛饮酒,心间亦不由烦恼,自己所愿救人,不想反成害人,终究天命如此,还是自己之误?
难道这便妲己之命?想必此般活着,反倒不如直入原书中那般,直接命陨?自己所做,终究为善为恶?张帝辛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饮酒,自穿越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怀疑自己,自己究竟为何,乃是为了什么?
如此逆天,反是一己私欲,亦或是天下苍生?张帝辛扪心自问,自己初始,不过逆转己命,此间逆转,已落得北地、东夷数次大战,南海、北海俱是狼烟,此真是自己想要?
种种问题,好似麻绳一般在张帝辛心头萦绕,反复穿梭,重复凝解,正若一团乱麻,混乱不知头绪,摸索难知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