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慈悲寺的生意谈成了么?”杜友逢劈头就问,显是深晓内情的。
关天养苦笑道:“谈是谈成了,可一时半会却收不到钱!”
杜友逢道:“大慈悲寺还少得了你的?”关天养说是,也不敢多作置评。杜友逢喝了口盈珠端来的茶,又说:“明天的会他们会派人来请你去参加!”
“我?”关天养摸不着头脑地道:“请我作什么?我又不是哪一派的掌门!”
“也是为法宝强化的事。”杜友逢将放下茶碗,神情陡地变得有些凝重,“眼下是你在正道各派中建立人脉关系和威信的大好时机,不管过往你跟谁有恩怨,还是对谁有看法,我希望你都能放弃。能做到么?”
关天养做不到,但他也能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做得好,从今以后正道门下再不会有人逼着他索要龙鳞和通天鉴残纹,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渴望的法宝强化生意也可以在修行界大张旗鼓地推广开来。可一想到玄武宫的虚伪、神霄派的无耻、三清教的阴险还有丹元宗宫泽的狠毒,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丹元宗的宫泽,差点就害得他死无全尸,永不超生了,若不是命大,被炸进了亚空间里去,哪能活到现在?
杜友逢见他满脸的愤愤,咬牙切齿,一副无法释怀之色,就冷哼道:“修行界的恩怨你是计较不完的。若是你真的没法子放开,那就趁早走,免得夜长梦多!不过就算是你回到九夏城,他们依旧还是会找上门的!”
关天养强忍着心中的不甘,问道:“那他们都是什么章程?”
“章程就是法宝的炼制由重极门负责,强化和修复则交给你。”说到这里,杜友逢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尽是赞许之色,“你才十七岁,俨然已重极门分庭抗礼了,这可是从不曾有过的殊遇!”
关天养差点就骂了脏话,悻悻地说道:“什么殊遇?不过是见我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你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是。这么说来,我成了免费打工的了?”
“也不是。正道各派商议着成立一个抗魔的联盟,各派按规模大小承担联盟的运转费用。若是以联盟名义交由你强化或是修复的法宝,报酬怕不会很高。但若是各派私下里找到强化的法宝,则不受此限制。”
关天养道:“这么多门派,我又如何忙得过来?”又说,“若真是与鬼魔对抗,便是仙器也免不得被污染的份,也用不着来强化,更不要说修复了!”
杜友逢道:“不尽然。鬼魔被封印近万年,魔力未复,须得经过一段时间的静修才能为患。在这期间,各派以集中力量对付魔物为主,以削弱鬼魔的助力,法宝的耗损自然是免不了的!”
关天养思忖了许久,才沉重地应道:“好那吧,我姑且忍辱负重与他们合作一回……”
杜友逢笑道:“这样才对。”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道行果然派了广平亲自来邀关天养与会,并在会场上为他正式设了座位。所议之事确如杜友逢所说,成立联盟,重极门和关天养负责法宝的炼制与强化。
经过一夜的深思,关天养到底还是艰难地决定将个人恩怨先放到一边,共赴抗魔大业。会场上他的表现着实令大家眼前一点,不卑不亢,说起话来有理、有节、有气、有度,极具大家风范,着实令在场的人刮目相看。就连早先认识了他的人都很是诧异,不明白这才没多久功夫没见,他的变化怎地就如此之大呢?
会议很琐碎,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几乎每天都有会议,一有会议,道行就会派人来请他参加,关天养虽是烦不胜烦,也只得强忍着。好不容易等到七月十三,道行宣布会议结束,各派回山准备半年,明年二月初二,共聚玄武宫,再襄大举。
各派相继辞走。很多门派为了跟关天养套交情,临行前还特意在跟他告别,搞得他也好像是堂堂一派之尊似的。
李延极回千阳山之前,特地邀他有空再去,顺便商议一下如何更好地完成联盟交付的后勤供给重任。关天养答应着一定会去。
陆世元派人送来了亲笔信,邀关天养有空山玄武宫作客,言辞很是客气。见识了陆世元春风其表,霹雳其心的行事风格后,关天养不免也感到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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