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四周灿烂一片,太阳又开始对她微笑了。吸一口晨曦的清新,仿佛是这个异世给她最大的安慰。
钱盈儿的生活暂时得到了片刻宁静,超市没有了,她需要做另一个打算了。数数手里不多的那些钱,她需要安排一下。首先,那些蔬菜和水果的欠账是一定要补上的。还有,这个铺面的租金。说是预交了半年的,那都是曾经骗对面超市的谎话,他们哪有那么多钱预付呀!一月一交的租金又快到日子了,既然不打算退租,所以这笔钱是必须要付的。
再者就是她准备改行做早餐生意,所以又要预留出一部分启动的本金。还有那个一直存留于心的最大的结,就是当初借的那十万元,眼看半年就要过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在半年之内挣到那笔钱。每每想到这些,钱盈儿就会凝眉蹙目,愁容不展。
可叹,一个古代的贵女,居然要在今世纠缠于繁琐的柴米油盐,思虑一日三餐。
一个残喘赔钱的超市没有了,王德厚也舒了口气,只是身体仍是最大的烦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柔弱的躯壳一直压抑着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钱盈儿准备去市场还那些欠账了,王德厚不想在家里当一个坐等吃穿的闲人,所以坚持要和钱盈儿一起去。
两人到了市场,给那些批发商,再三好言解释,求得人家的谅解,并还清了欠款。他们还顺便去拜望了那个好人,也是他们行进路上所遇的贵人刘老好。
刘老好的车依旧停在老地方,那个季节正是他家的黄瓜上市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几乎是在没日没夜的忙碌。凌晨三点多钟就要去大棚里采摘新鲜的黄瓜,然后再去市场批发。临近傍晚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来不及品尝一口热饭又要去大棚里对黄瓜进行施肥和管理。总之,一天下来,他们休息包括吃饭的时间,总共不过五六个小时。
刘老好最近消瘦了许多,而且一直咳嗽不止。
看见王德厚与钱盈儿的到来。刘老好在忙碌的间隙还不忘给他们打着招呼。
“兄弟。你们来了,真是好久不见。”说完这句,他又咳嗽了两声。
“好久不见。大哥你可瘦了。这咳嗽可一定要好好治疗一下,别光忙着挣钱了,身体才最重要。”王德厚关心的说。
“没事儿,小毛病。也就是上火了。”刘老好毫不在乎的说。
“他呀,犟得像头驴。就是不肯去看病。”刘老好的媳妇抱怨似的说。
“生病了还是要去看看的,有时感觉是小病,但也马虎不得。”钱盈儿也柔柔的插了一句。也许是美女的声音好听吧,刘老好居然点了点头。
和刘老好夫妻聊了一会儿。便辞别了他们准备回去。
“哦,想起来了,还要顺便买一些菜回去。”钱盈儿自言自语了一句。虽然不卖菜了。但总是要吃的嘛!她决定买一些回去。
回去仍是钱盈儿骑着那辆电动三轮车,王德厚坐在上面。他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不悦,隐隐的有一种自卑。钱盈儿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所以总是安慰他说:“这一生注定的,我们要相依相扶,所以我应该扶你前行。等你恢复好了,你再回报于我吧。”
王德厚感动于钱盈儿的话,感激她的不离不弃相依相守。一路说笑间,不觉又看到了曾经的超市。
远远地就望见有两个苍老,且有些佝偻的身影在那里,王德厚远远就知道是父母来了。两位老人已经好久没有来了,王德厚也只是在电话里向老人们报个平安,至于超市已经转让的事儿,他却只字未提。
来到近前,钱盈儿把车停在窗根下,王德厚也从三轮车上下来,走向父母。
父母依旧像以前一样,每次来都提个大包,不知这次又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小三子,你们两个这是干啥去了?这都快中午了,你们的超市也不开门营业?”父亲疑惑地问。
“我……我们……”王德厚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做买卖可不能懒呐!要不,钱从哪里来?”母亲教训似的说。
“是是,我知道。”王德厚只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