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四、五百万里,头顶陡现一片法光禁阵!
林琪琛贴靠在峭壁石旁,魂识之中早知晓上面是一处精巧的二层朱红小楼。朱楼一多半凌悬于峭壁之外,外罩法光;法光内楼前有丈许石台落脚,一楼门楣上有横匾题书:小渡楼。
魂光向禁光探去,只是五行三异。魂光穿入,禁阵浑然不觉,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林琪琛以“无效”虚符轻巧的破开禁光,化无身形倏地进了楼内。
底层长四丈许,宽两丈,并无隔断,一目了然。四下墙边错开摞有两层大小各色的开口箱子。有木的、精铁的、皮的、石的,红、绿、黄、黑四色。靠崖楼壁中间,一条二尺宽小小木梯直通二楼。
在楼下箱笼内粗略一扫,多是些男女废旧法衣,灵针飞线,还有些做法衣用剩的边角余料。一头有纸张,笔管,朱砂,灵水、符纸。甚至做了什么应用后,余下的粉、片、块、砂状灵材。只是灵气不旺,并无好料。
飞身上了二楼,林琪琛眼睛一亮!
二楼竟然有两小排红珊瑚做骨的树状书架。上面共分一十八框,各有小禁光护罩,里面竟是典籍!
林家子弟去后,体质不同,正愁修炼的功法稀缺,此时能得手几部,也算天意了!
十八处小禁光,蕴含有一丝日月之息。不过倒难不住林琪琛。
什么冰雪消融化春诀……金铃墨羽诀……中阶符制作……炼器百答……
魂光入内,不多时就将内中典籍便熟记于心。
十八处典籍各有千秋,涉猎众多,但是只是道君一境的功法,上、下功诀全是欠缺!
这明显是玄南仙宗日常防范手段,已经深入骨髓,便是一角小楼,也是这般!
出了小渡楼,林琪琛继续上飞,正感觉峭壁绝峰太高的时候,头上巨峰突然分出两叉,变成了一东一西两座峰头!
在两峰分接处隐下身形,他发现那东峰,竟从此处分叉开始,被重重禁光截断包裹,一副比下面小渡楼要严密万倍的样子。魂光接近,便是浓郁的日月之息!连破七重这般元气构筑的禁阵,最后一重禁阵竟然有了一丝微薄的日月之力……
林琪琛心头顿紧!
魂光小心翼翼探入山体,只见峰体中有规律布有众多鸡蛋大小的晶体,彼此相连,上面散发的正是日月之息。更里面则有少量的灰蓝色晶体,与禁阵中的日月之力正是一路!
日月石与日月晶!
林琪琛依葫芦画瓢,穿过八重禁光融入东峰峰体,接着身形一拔,向上“游”去。
白痴也能猜到,这回上面定有一个重地。
林琪琛魂识缩在周身三十丈内,又一次上行了五百五十万里后,魂识中终于出现了建筑与人声!
东峰虽是一分为二而来,但也是极为雄浑与广大。
峰顶四周灵树玉水掩映围绕,矗立在峰头中心的,却是一座翠华冲天的广阔玉楼;
玉楼广大,约占半个峰顶,分上下两层,直如两座宏伟大殿叠在一起,宝脊连绵,只在底层四方设有四门四匾。
“鸿屏阁!”
林琪琛停下身形有些张口结舌!
这个“阁”也太大点……
那么说,东峰就是千仞崖!
通灵入自在,便是道君入道尊……此楼不进,天打雷劈!
今晚他说什么也要入此楼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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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竹师兄,这些日子想进鸿屏阁的家伙越来越多了……”
鸿屏阁西门外,玉水旁有四名红袍修者,其中二人为老者,一人中年,一人弱冠少年之色。此时正是那中年人对着两老者中一个苍白发色之人言道。
那老者隔着重重禁光,看向对面朦胧夜色中的隔了千余丈的西峰,不屑笑了几声。
“都是些没什么希望的角色最后一搏罢了。要是对面凭高峰上的内门正修弟子,希望更大一些。”
那少年模样的人道:“下个月青玉台有晋升大会,诸位一起去看如何?”
另一红光满面的老者瞬间有些兴奋:“这次有三十四位师伯、师叔想要登瑶华门。白鹊桥下来的师姐说,今年上面贬下来得多,有意放宽上宗限制,每月都会多收几个上去,以作补充!”
那少年貌的男子朝着花白老者轻声道:“扶竹师兄,难道扶摇师妹真的应了……”
另二人一听此事,也看向这老者。
花白老者恨恨的叹了一声:“我和她一母同胞,叫她不要走这种捷径,她偏不听!仗着绮年玉貌,非要上那彩云峦,出卖色相,真是前途尽毁啊……唉……”
少年模样修者与另二人面面相觑,听此结果皆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中年模样修者斟酌一番只得道:“这样……也算一条便路,不用等到存亡境,更不必去拼青玉台……”
“唉……就当没有……”
几人正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孰不知他们背后西门另一头的东门,已然有人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