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收回了蜘蛛,强作镇静地离开,他的手指插在裤兜里,忍不住在轻微地颤抖。
“这件事得马上通知卡西乌斯。”他在心里想。
这时候没有一个手机,甚至也没有能用的座机,是最让人抓狂的事情。坐车返回卡斯莱,然后再来吗?
还是趁热打铁再探寻得深一些?
杜尚想到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他去了邮局,买了一张明信片,寄到位于共和国首都卡斯莱第11街区的游击士支部。
然后,他又邮寄了一个小包裹出去,收件地址写着“卡斯莱第11街区东方公寓三楼艾斯蒂尔收”。
“这样应该双保险了吧。”他想。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是8月16日,信应该能够在两日内到达。
天色已经到了正午,他扛上鱼竿,到了码头,解开小船的锁,往城南河汊的那家鱼府划去。
从鱼府后面的河汊看上去,有些东西一目了然,在鱼府后院临水的阁楼下,有一条路一直通向河边树荫下的私家码头。
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继续向前去前面的水道里找寻,杜尚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船向岸边划去,把蜘蛛放到岸边,让它努力地爬到码头边的树上等待机会。下达了自由隐蔽的命令后,杜尚划着小船,往水道深处找寻了一处狭窄僻静的河湾,开始钓起鱼来。
直到天色变黑,议员的船都没有出现。杜尚无可奈何地随便找了一个滩涂,戴着草帽,披着蓑衣,蹲在草丛里,打起盹来。
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又下雨了!这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把每一棵树木和草丛,以及每一寸土地打得湿嗒嗒的,这湿度还慢慢地渗透了杜尚的鞋子和裤腿,让他觉得全身黏糊糊的,如果不是已经武境突破,在这样的环境下,他非感冒不可。
半夜,杜尚让蜘蛛传过来的声音吵醒了。
小码头上又开来了一艘更大的船,下来了一群人,直接打开了对着码头的一个仓库的门,往船上装着各种东西。
杜尚恍然大悟。
难怪他在城里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原来补充物资的仓库在鱼府这里。
杜尚给蜘蛛下了定位追踪一袋面粉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蜘蛛和船一起,黑黑地朝着更南方而去了。杜尚看看这雨天,咬咬牙,掏出三支香,插在秘密码头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对着菩萨祈福了一番,划着小船,追了上去。
理论上,在空旷的地面,信号接收器接收到蜘蛛传来的声音的距离是3公里,而视频的有效传输距离只有两公里。可是,如果中间有墙或者其他干扰信号,这个距离就要大打折扣,变成几百米。
而如果完全放弃传输连续的声音信号,而是改为只定时发送定位信号,那么,就会像杜尚现在这样,用小木船也能追踪机动船。
杜尚相信,他们的老巢距离这里,不会超过20公里,而定位信号的距离有10公里,而现在随着前面的船毫不掩饰地沿着一个方向前进,这种情况下,追丢的可能性极小。
他奋力地朝着信号的方向划去,一边划一边使用雷达系统勾勒蜘蛛的定位信号,以免回来的时候迷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把雷达系统和“手表”的功能同时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