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一急,猛使几招,。向后气道:“罗庆哥,你怎么向那些人求助——”
罗庆低声道:“专心应付前面……虎弟有所不知,这是为兄的唤狼驱狗之计,再说你我要混入月魔教,怎可不先假意归顺,可不要单想你大哥的仇,你爹和嫂嫂可被他们抓住了呢!”
程虎一听后语,只得暂异念。
乱葬岗中,孟义见白接引使命人收回迷药,就要率众应呼声现身,奇道:“白圣使,这个喊话的罗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赏金猎人若没必要想来也不会杀人,那少年程虎不太可能有性命之忧,咱们不正好趁乱绕路离去么?”
白接引使叹道:“我教圣主曾言,起誓要入月魔教的人,不管最终有没有接受他们,都不能对其处境不管不问,这姓罗的看来知晓了我们藏在此处,若不理会而去,岂非我圣教怕事甚至言而无信?”
孟焦早见识了这白接引使的原则性,只好在其一声大喝住手后随着步出。
交战双方当然暂停,看着数十个黑白袍掺杂外加两个虬髯大汉从乱坟岗中现身,若非是在白天,胆小的怕会联想到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罗庆没想到赌博成功,忙向救星一方跪下,膝行几步,假泣道:“圣使,圣使……江湖虔诚教徒罗庆可是祈盼接引进圣教好久了,圣使您老人家万安!”说着,他还磕了几个头。
那程虎再次气愤道:“罗庆哥你——”
罗庆忙回头止住道:“虎弟快来拜见圣使们!”
程虎即便觉得他可能是行计,又哪里肯跪,罗庆也不强求,反正目的也快达到了,他去程门将程虎骗出,原因之一就是找一个不可能弃之而不顾的高手一路护行到月魔教大本营,至于到那时还有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双方谨慎的对峙起来,风老三想起罗庆的喊话,惊道:“你们真是月魔教的?”
白接引使道:“不错,不管这个人过往有什么,他现今已誓入我教,在圣教未对其拒绝前,他的安危暂时由我方接下!”
风老三一眼看去,除了有些面熟的孟焦二人,数十月魔人武功都不算入流,心里有数,冷笑道:“虽然贵教最近风头正盛,听闻把正道盟大大打击了一番,不过我十一人无意加入贵教,想用这个名头就救人,恕我等不能遂愿!”
白接引使知其倚仗,一扬手,他身后的十多名黑袍护卫分散开来,各自锁定目标,但他们赖以对敌的不是腰畔的噬魂剑,而是另一侧似用铁皮为壳的匣子,一按某处机括,匣中落出一黑球,被这些护卫接在手中。
风老三观那黑球,想起了月魔教传闻中的利器,一惊,无奈道:“好,便给贵教一个面子,但想来这罗庆一无是处,贵教最终也不至于收容这样的货色,到时,还请贵教莫要再阻拦。”
白接引使冷声道:“本使只会遵守教规,多余的话,兄台还是莫讲了!走!”
再下,使团几辆车继续前行,但白接引使和孟焦并不喜欢这姓罗的,不让其登车,甚至也不让其追近车体一丈之内,而侯神弓十一人一直遥遥缀着,直把个罗庆紧张又累得够呛。至于程虎,则阴着一张脸,不紧不慢地随在罗庆之后,他要找月魔教报仇,当然就觉得靠仇敌庇护是耻辱,不过再想想爹爹嫂嫂,终究强忍下血气。
这奇怪的长队一直行到临近月魔教圣坛天魔山。
临近天魔山,孟焦随在接引使团里,发现月魔镇、月影镇、圣月镇、拜月镇这些月魔教设有直属点的村镇里,人流熙攘,街市繁华,不时看到黑白袍的教徒行于街市,那些普通百姓每看到这些人,往往恭敬地在胸前拈出一个类似月魔标志的掌形,一礼后再道一句“圣主万安”或“圣教千秋”,此情景与那些刚发展出来的村镇大不相同。而带刀带剑的江湖人也多了起来,不知其意图。白接引使解释说,几天后天魔山上开坛圣祭,四乡八里的百姓,只要到达的就可在那一天登山观祭,同时,持有圣民证的人于山中能得个好位置,来此一路上食宿花销也均为圣教最终结算,直到圣祭结束之后优待才暂时终止,那些江湖人现身,大约也有此目的。
孟焦心里忖度,看样子想登山容易,但想真的打入月魔内部,就必须获得圣证,只不知道,过程会否艰难。
在距天魔山最近的拜月镇上住了一宿,一行就真正到了山脚下,让孟义焦雄没想到的是,这里比那些村镇中还热闹,可谓人潮如海,摩肩接踵,各种小买卖摊点一排排并列由着摊主吆喝引客,虽然基本都是露天,但要长久如此,这里迟早会扩张成一个集镇。听白接引使讲这处本有一个小村落,天魔山开创后,圣教把为数不多的村户迁移到了附近大镇中,空出的房地圣教接管,好接洽日后的各类外事。白接引使带着孟焦穿行人流到了中心的那村落中,不久就见到一个接引使审批发证的场面,不同的是,长案后是一溜的黑袍,主座一个稍胖的人大概就是黑袍接引使,他身边二人,一个主理着笔墨纸砚,另一个像是在画着什么。案上则是放好的文书之类。案前,就是一堆堆申请的江湖人了。
白接引使引孟焦到那黑袍使前,低声讲了几句二人好话,无非是这二位圣心诚诚,一路护随使团表现卖力,没有世俗之偏执,大可考虑吸纳云云。白接引使铺了路,对孟焦道一句必须回山交接任务不能相陪了,就告辞而去,孟焦忙在后别了一句“圣使走好!”
见白接引使一干人行远,那黑袍接引使转回目来,笑眯眯地看着孟义焦雄,孟焦都是老江湖,如何看不出这目光里有审视,心下抽紧,面上则竭力表现坦荡无鬼状,还哈了一腰,陪笑讨好道:“圣使辛苦!”
这黑袍接引使总算松回笑靥,爽声道:“二位不必紧张,白圣使是我的朋友,他信任你们,我自然也照单全收,我姓甄,便是教中交接江湖人事的黑袍接引使中一员。”孟焦赶紧礼道:“甄圣使万安!”这甄圣使忙道:“哎,二位乍来,可能不知道规矩,‘万安’是用来恭贺圣主他老人家的,‘千秋’则是说圣教,至于咱们这普通教众,百安千安都是亵渎,一安又不好听,所以相互间要么以职司论,要么道一句‘圣友辛苦’,如若是对方先说了这四字,你就该说‘为圣教效力’,懂了么?”孟焦忙道:“多谢圣使点拨!”
甄接引使满意点头,向一侧执画笔站立的主画教众道:“给两位圣友造册!”那教众一声是,吩咐孟焦正面站好,他则用纤细的画笔在两册执于掌中的空本上快速描画,孟义发现,这硬本底色与百姓的有所不同,但都有赤色月魔绣标,也有圣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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