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克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说吗?”李凌峰问道。
“前面就到了……一会让磊头跟你讲吧……”李克一脸‘我嘴笨’的表情。
又走了半刻钟,前面出现了一座木头做的房子,挺气派,造型典雅,门上有一块匾,写着“草本堂”三个字,门口还有两名童子在外迎客,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来药铺干嘛?
李凌峰脑袋上闪过一个问号。
在李克的带领下,李凌峰跟着走了进去,路过拥挤的大厅,左拐右拐,两人来到了一间十分雅致的书房。
满脸络腮胡的李磊正坐在左手边的客位上喝茶谈笑,主位是一名长须飘飘的葛袍老者,满头白发,却显得精神奕奕,鹤发童颜,好一副神仙风范。
“小子,来了……”李磊看到李凌峰的到来,招呼了声。
李凌峰点了点头,投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李磊却不搭理,反而把头转向那葛袍老者,道:“张老,金疮药的事我真做不了主,当事人在这,有什么话你跟他谈吧。”
闻言,老者白眉微微皱起。
据他所知,金疮药是李磊在出售,南山村的实际当事人也是李磊,为何他自己做不主,反而说眼前的这个明显还没长成的小子是当事人呢?
其实如今的李凌峰个头都窜到了一米九了,只是在眼力毒辣的张老面前,自然是不难从他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推测出其实际年龄。
“小伙子,金疮药的事,你做得了主?”张老问道。
“老丈说笑了,金疮药乃小子调配而出,自然是做得了主的。”李凌峰恭了恭手,道。
“你配的这金疮药?”这下这张本淡定不住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小子慎言,我观你年方未满十六,药道医理你晓得多少?竟敢妄言自行配制出这金疮药,我张本活了一个甲子年了,方才在药道上小有收获,小子,难不成你是打娘胎里学的不成?”
这老头就是那个张家的张本啊……
李凌峰暗暗琢磨。
确实,要不是兜率丹经里详细的药性记载以及丰富的知识,李凌峰自己还琢磨不出这种极品的刀伤药来,可不能明说啊,一说我得到了一份可能是大门派弟子的炼丹心得,李凌峰觉得自己走不走得出这间房间都是问题。
“原来老丈便是张老神仙,小子失礼,失礼……”李凌峰微微恭了恭手,这才道:“不过有一点老先生却是误会了,小子并非是自创的金疮药方,确切地说,是改良。张家原先也是猎户出身,就算没有金疮药这般神效,想必也有一些止血的方法,以及药方吧?”
待得老先生点点头,李凌峰这才道:“我们李家村当然也是如此,但效果怎样,由张家推及李家,想必老先生也知道应该是相差无及的。像这种乡下土方,我家老爷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告诉我,而小子又是个鬼机灵的,像如今在集市上到处可见的独轮车老先生知道吧?对,就是小子发明的。
所以在验证了这些土方效果并不甚佳的时候,小子就在想,为什么不能创造出一种能让伤口瞬间止血的伤药呢?那时候,小子八岁。”
李凌峰一脸笑意。
“然后呢?”张本捻须问道。
“然后我就创造出来了啊。”李凌峰无辜地摊了摊手,差点没把张本噎死。
尼妹!什么就创造出来了?有这么简单,老夫怎么想不出来?
不过李凌峰这一通看似不是解释的解释,却让张本自行将其中的空白填充了进去,于是老头子就信了。
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一种方法了。
你给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能自己把你的答案按自己的理解将答案脑补完毕,然后深信不疑,所谓拈花微笑,禅意自悟,说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