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爷爷?”
李凌峰眼前出现的,正是一脸关切的马钰。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马钰轻呼了口气,继而转身向着那钟桐怒声道:“钟老匹夫,以大欺小这种无耻之事你都干得出来,就不觉得羞躁吗!”
“马长老何故动怒,本座只是在惩处违逆弟子,行我刑堂之事,何来的无耻一说。”钟桐被马钰当众辱骂,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只是顾及身份,不愿与之当场翻脸。
“放你妈的屁!违不违逆你说了算?我务言堂还没发话,你执法堂倒是手伸得挺长,怎么,刑堂现在是你钟大长老掌权了?”“红脸”马钰可不是白叫的,脾气那叫一个火爆啊,这一通怒骂听得后边的李凌峰,心中的暴戾之气稍霁。
钟桐见马钰如此赤·裸裸地辱骂,显然是一点颜面都不要了,一张消瘦的长脸也彻底地阴沉了下来:“看来马长老最近得了赏赐,修为上小有突破之后,整个人的胆气也凭空长了不少啊……”
“怎么,威胁我?看来钟大长老真的是野心不小啊,是不是以后我们务言堂,也得你说了算啊……”马钰大声嘲讽道。
刑堂作为赤阳门中的刑罚机构,分为了审判的“务言堂”和执行的“执法堂”。两个堂口相互依赖,又相互制约,堂争的产生,自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只是自从野心勃勃的钟桐执掌了执法堂以来,两堂之间的矛盾便急速加剧,冲突更是频频不断,要不是上面还有刑堂的总掌管,谢季恒副掌门镇压着,估计早就发生流血事件了。
钟桐的强大即使是马钰也是不敢轻易与之为敌的,只是为了保护李凌峰,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好在钟桐这人平时的作法太招人怨,他只要将这场冲突往两堂之争上一引,李凌峰这事反倒是无关紧要了。
“不过阿峰这小子,真是隐藏得够深的啊……这么可怕的血气修为,若我还是地阶中期,还真不好说能压得住他。”马钰心中自己琢磨道。
对于李凌峰能打得庄闲狼狈不堪,马钰也自是诧异不已。虽然这小子的修为来得蹊跷,有些凭借丹药的意思,但地阶就是地阶,哪怕只是初入地阶,也不是普通修真士可以抗衡得了的啊。
“马师弟说得不错,钟大长老最近是不是手伸得有点太长了啊……”
“前几日竟然有执法堂的弟子,跑来教我们务言堂的人怎么审查案件,钟师兄,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啊……”
“钟桐,你适可而止一点,我务言堂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执法堂的人来指指点点的,还有你这好徒弟,本事不济就不要出来丢人,地阶的人还赢不了一个体修,我都在怀疑宗门的资源应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徒弟不行师父上,妙极,妙极!”
道道矫健的身形从空中的赤鹤之上一跃而下,冲着满面阴沉的钟桐嘲笑道。
两堂的争斗因为钟桐的原因已在摆在了明面上,是以这些到来的长老们也不必对钟桐有所客气,怎么难听就怎么说。
在这批人之后,又有几声鹤鸣传来,只是这次来的,却是钟桐的援军,两方人马隔空对骂,火药味十足,就差点动手打起来了,至于先前的李凌峰之事,已经没人关心了。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边的热闹情景吸引了过来,事实证明了,不仅仅只是华夏人好事,就连仙人也免不了好看个热闹的恶趣。
“混账!当我赤阳门是世俗闹市不成!”
刑堂峰上,各大内门长老就跟街边泼妇一样,吵吵闹闹,若不是顾及这是赤阳门内,估计早就大打出手了。只是还没等这些家伙争出个是非曲直来,一声宏大的天音震耳发聩地响起,刑堂峰上那杂乱的场面瞬间被控制了下来,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这才注意到天空之上,凌空而立的五个人,为首的正是赤阳门的门主,陆烈烽。
“参见掌门!”
慌乱的众人此时哪还顾得上争吵,一个个连忙躬身行礼。混在众人当中的李凌峰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拿眼瞥了陆烈烽身边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果然见其一脸快要掩藏不住的笑意。
妈的,幸灾乐祸的小白脸!
李凌峰心中大恨。
“季恒,你莫不是约束不住你的属下了吗?”
面上古井无波的陆烈烽,却有一种慑人的气势,其后的刑堂掌教谢季恒慌忙道:“在下驭下不周,让掌门见笑了。”
陆烈烽倒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漠然道:“明日便是本座的收徒大典,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嚣乱发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明白!”
“明白就好。记住了,对于下面的人,不能太纵容他们,有刺头的挑出来,打杀了一批,我看日后谁还敢聒躁!还是说,需要本座帮你?”
陆烈烽刚毅的脸上,此时露出冰冷的神情,其说出来的话语,当即就吓得刑堂的众人瑟瑟发抖,就连方才那孤傲得不可一世的钟大长老,也慌忙双膝跪地,冲着陆烈烽请罪不已。
“哼!”陆烈烽冷哼一声,却也没打算真的大开杀戒,镇一镇这些浮躁的人也就好了,冲着身后满头大汗的谢季恒道:“季恒,你的刑堂,管好。”
“是。”谢季恒静立当空,恭身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