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一向和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才更加可怕,司狼神威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少女,逼急了也是能黑化成可怕的地龙的,回忆起曾经被狠虐过的场景,他不禁放缓了力度。
感受到了空气的松缓,花春终于松了口气,她慢慢的放开神威的手,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阴沉的面容,注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就怕他突然暴起,花春试探着询问道:“……我写张便条留下再走行吗?”
神威绷着脸点了点头。
花春连忙跑到客厅里翻出一张旧纸,脑子里颠三倒四的匆匆写道:抱歉狱寺,神威要带我去东京一趟,不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环顾一周,折回到餐厅里,把纸条压在了自己的盘子下,又看了看刚才被神威一拽而带倒的椅子,顺便将它扶了起来,神威皱起了眉头,他语气强忍着不耐烦:“还有吗?”
花春迟疑的看了一眼完全没有收拾的餐桌,很想把它们全部清洗收拾完,不过神威已经非常焦躁了,花春知道桃生家对他而言多么重要,于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她自觉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可以了,我们走——诶?!?!”
但是神威猝不及防的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看着他朝阳台走去,花春立刻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不祥的预感让她忍不住的叫了起来:“等——等等!在现实世界里不加收敛的做这事真的没问题吗??”
但随着神威又一次从窗台上一跃而起,花春的声音瞬间淹没在了风里。
……她早就该想明白,这群人根本不走门啊……!
虽然说飞天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不过对于花春来说,第一次被带着以这种方式飞行的感觉可一点也不美妙。
四周包围着神威的风息狂躁汹涌,一开始花春还能眯着眼睛看着并盛的街道在身下化作幻影闪过,泪眼朦胧的勉强看见神威背后紧跟着哪吒和麒饲游人模糊的身影,而不久后就不得不紧紧闭上了眼睛,扭头将脸埋在神威的胸口来躲避越来越凛冽的风息。
到了最后,花春不得不死死攀附着神威,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尽可能的将一切□出来的皮肤保护起来,在半空中如此高速的行动,对于花春这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她都没有能力进行思考。最后花春意识模糊的感觉到有人温柔的将她圈进了怀中,“好孩子,好孩子,没事的,没事了,我们到了,已经可以了……”
她茫然的抬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麒饲游人。
花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想说着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一把推开了他吐了出来。
救命……她晕神威了……
麒饲游人默默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顺便笑容略冷的看了一眼盯着大吐特吐的花春,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威,继续低声的安抚她,“抱歉……”他顿了顿,“早知道……应该让我带着你,或者哪吒带着你就好了。”
花春觉得……就算换个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哪吒有些慌张的靠近她,却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花春看了这个敏感又懵懂的孩子一眼,虚弱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怔,迅速的反握的回去透视风水眼最新章节。
“……还好吗?”他不安的轻轻问道,看着花春的眼神越发像看着一件宝贵的易碎物品——哪吒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的脆弱,不像梦中的那个冷酷的地龙那般强大,他感受着手里握着的冰冷的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陌生的温暖——“母亲”需要他。
这个认知让他看着花春的眼神越发温柔。
“母亲”需要他保护她。
他必须保护她——
吐了好半天,花春才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虽然脑子还晕晕沉沉的像是脑浆都混在了一起,但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是看清楚了眼前是什么地方——刀隐神社。
她稍微转了转了视线,就看见了神威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她,顿时花春又感到一阵晕眩,还好哪吒和麒饲游人一边一个及时扶住了腿脚发软的她,她才没软瘫在地上。
——花春在这一刻终于了解了狱寺为什么看见碧洋琪就要跪下了,在经历了这样惨绝人寰的赶路方式之后,花春看见神威那张脸就忍不住的头脑晕眩。
麒饲游人温柔的拿出手帕,轻轻的帮她擦去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和眼角生理性的眼泪,轻声的安慰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花春才好不容易缓过了一点劲来。
她松开了哪吒和麒饲游人的手,有点像是梦游一样飘忽的走到了神威的面前,声音有点无力和飘虚,“走吧。”
神威顿时像是惊醒了一般的回过了神来,他犹豫了一下,看着嘴唇发青的花春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
花春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腹部又是一阵翻云覆雨,她脸色一白的捂住了肚子又低下了头去:“老,老实说……不,不怎么好……”
神威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睑的花春,不再说什么,他转身走上了神社前的台阶,可是刚刚一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当花春失去意识的时候,并盛暂且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直到泽田纲吉半死不活的终于熬完了一天。
等到放学,苦逼兮兮的彭格列十代目被里包恩勒令不准偷懒,要去接花春一起跑步。
当他们一起到达狱寺家中的时候,就算是一直有气无力的泽田纲吉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