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抹下脸上的苹果皮,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袖子,将脸上沾到的汁水擦干,然后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对千手一族的尼桑们绝望了。
“听说你的伤是宇智波斑弄的。”耳边传来了扉间的声音,我将半张脸从枕头中移开,看见扉间正用苦无将苹果一分为二,将没被他咬过的另外一半递给我,说,“喏,看你可怜,赏给你。”
我权衡许久,最终还是十分没有骨气地接过那半个苹果,狠狠地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对啊,就是宇智波田岛的长子嘛。”
于是扉间便开始给我讲述,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了兄长大人经常无故失踪并且连小赌坊也不去的原因了,原来柱间这段时间一逮到空就去南贺川与一个炸毛的少年见面,一会儿打水漂,一会儿爬山,一会儿跳树,玩得好不开心。而这位炸毛少年,扉间刚好在战场上见过,就是宇智波家主的长子宇智波斑。
他的头发才刚被这家伙的弟弟烧过呢。
于是,他便连同同样对宇智波一族成见很深的佛间一起,将这段爱情……啊不对,少年友情,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对此,扉间表示:“宇智波那样骄傲又阴险的家伙居然能忍受兄长那样不着调的性格。”
我啃了一口苹果,加上一句:“绝壁是真爱。”
“……”
扉间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等你伤好了,必须要开始特训了。”
“我的肾又在隐隐作痛了……”
“肾没了也得训,要不然就是头没了。”
“好残忍……”
医馆的窗外是布满了星星的夜空,夏夜还是颇为凉爽,我看向窗外,想想这个时间大概聚会也快要结束了。
扉间吃完苹果便开始日常擦苦无,那把苦无上的划痕越来越多,而他却并没有换一把新苦无的意思。
“二哥,你怎么不去参加聚会。”我问。
他将苦无放在一边,说:“无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看看忍术卷轴。”
“偷懒是小孩子的特权。”我说,侧过头去看他,原本被烧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依旧是能在黑夜中闪光的银毛,与柱间还有我柔顺的头发不同,他的头发跟宇智波一族一样,仿佛能够脱离地球引力,而朝天生长,摸起来十分扎手。
对于我的话,他不屑地呿了一声:“在战争年代哪有小孩子。”他看了看瘫在病床上的我,“你看你偷懒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十分勤奋的二哥你不也在这里躺了半个月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不过你是被烧头发,我是被捅了肾。”我一头扎进枕头,“唉……好想看大哥跳舞……”
“砖间原来这么想见到大哥我啊!”
我猛地抬头,只见柱间正在两手吊着窗沿,笑着看着我,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他两下就翻过了窗户,跳到了我面前,他头上带着舞伎厚重的发髻,脸涂成了一片白,正是标准的舞妓妆容,身上穿着桔梗色的和服,因为年纪小,身形偏瘦,这样的装束也并不显得突兀。
“我就知道砖间肯定很期待我们的节目。”柱间这么说着,窗户外又翻进来两个人,一个跟他一样的舞妓装扮,另一人提着一把三味线。
扉间见此情况,揉了揉额头,说:“兄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让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的砖间能看到我们的节目呀。”柱间笑着说,“我跟银间的节目很受大家欢迎呢!对吧,银间!”
另一个舞妓装扮的的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柱间居然带着人溜进医馆来要表演节目,于是也傻了眼,在看见那位提着三味线的少年坐在对面的病床上便要开始演奏之后,回过了神,急忙说:“万一让桐间姑姑听到就糟了。”
“没事,只要砖间开心就好了!”柱间跟银间比起大拇指,就算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也能感受到他们脸上的阳光气息。
他俩准备就绪,便开始随着三味线的音乐扭动。
老实说,没有经过专门的舞蹈训练,他俩扭得一点美感也没有,反倒是滑稽十足,扉间坐在一边,额头的青筋都快结成车祸中的十字路口了。
弹得生涩的三味线,扭得僵硬的舞蹈,与之前看过的舞妓表演有着云泥之别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胸口胀得满满的,仿佛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
我一手蒙住眼睛,又一头扎进枕头里。
“我、我才不开心呢……”
当然,最终结局是桐间堂姑及时赶来,那天晚上的医馆又传来好几个少年的惨叫,在千手一族的森林间层层穿透,惊飞了整座山林里多嘴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