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发一声巨响。
门并没有被她撞开……
沐欢没放弃,更像是半边身体不疼一样,转身又往后多走了几步,加快脚步再次向前,冲势也更大,人刚到门边,门从里面拉开。
“沐欢,你疯了吗?”
莫司爵一手勾住向前冲的沐欢腰身,稳住她的身体。手臂微用力,把沐欢抵到了墙壁上,手臂按在她一边肩上……
阴鹜的眼神盯着沐欢因情绪激动双颊染上红潮的脸,他的声音充满戾气,却撼动不了沐欢分毫。
胸口剧烈起伏着,如果不是情形不允许,莫司爵真想把沐欢提到卧室狠狠收拾一顿。她疯狂的拍门也就算了,竟然拿自己的身体撞门,她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铜墙铁壁吗?不会疼的吗?
他现在不用扯开她的衣服也知道,刚刚门发出来的响声,她用了多大的力道,一定会瘀青一大片。
“出去。”
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莫司爵低声吐出两个字。
沐欢人被压在墙壁上,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不远处单膝跪在地上的沐文博,额头大颗汗珠正在往下滚落。
还有最后的三四天,如果文博熬过去了,之后,就会轻松许多。
但许多人都是败在这最后的两三天里,现在只熬过了昨天,还有两三天时间,每过一秒钟对文博来说都是煎熬。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也听别人说过。更加在一些电影里看到过,更甚是亲眼目睹了文博有多难受。有多难熬她知道,可是,她必须要压着文博撑过去,她不可能放纵自己弟弟一辈子就被这玩意给毁了。
他必须要戒掉。
这是她不停在沐文博耳边重复的一句话,必须两个字,她要像烙印一样烙在文博心底。再痛再苦再难受再困难,他都要熬下去,也必须要熬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沐文博直到现在只求过她送他去戒所,而没有一次开口求她放过他,他要放弃。
就因为如此,她才更加不愿意松口让文博去戒所。
沐文博的手扣在自己的膝盖上,抓的力道很重,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像是要爆开一样。他在极力的压制着,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沐欢看着,眼眶一红。咬着唇,目光从他身上收回,看向莫司爵。
入眼的便是熟悉的俊脸……
可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惨白惨白的。看着,让她觉得像是有什么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搭在他腰上的手,掌心粘滑一片。身高关系,她只要稍稍垂下一点视线,就能看到他被染红的衬衫。
文博不喜欢穿深色衬衫,不像昨天莫司爵穿了黑色衣服,鲜血不容易看到。沐文博的衬衫是浅色的,所以当伤口都裂开,鲜血再次渗出来。
纱布染红,套在外面的衬衫一样被鲜血染红。后背的衬衫颜色已经整个被鲜红取代,现在已开始慢慢往前胸蔓延……
越是往前,就代表他背后的伤口没有停止过流血……
“莫司爵,滚,这里不需要你!”
沐欢敛下眸子,手突然抓住莫司爵的手臂,直接把他往外拖。
手上用劲很大,像是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卯足了劲要把莫司爵脱离这个房间,甚至是拖出他们的家。
“沐欢!”
莫司爵因没有防备,人被她扯的往门前迈了一大步,一脚在门内,一脚再门外。
“滚,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沐欢手上力气没松,把莫司爵往门外推。
声音很冷很冷,听着很平静,但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昨天莫司爵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直翻涌着的情绪就没有压下过。
在心口,一点点的在发酵,让她喘不过气来。
沐欢再推,根本就撼动不了莫司爵。
“沐欢!”
莫司爵伸手扣住沐欢正在推自己的手,手上用力,把她扯到自己并肩的位置,然后往外推。
“外面等着,这里交给我,听话!”
莫司爵相较于沐欢的冷漠,他的声音很温柔。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虽不重,但推她出去的力道却是很坚定。
“呵。”
沐欢闻言突然冷冷一笑,大力甩开莫司爵扣在自己肩上的手,身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的平静像是突然被撕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她的情绪已处在逐渐失控状态……
“交给你?”
“听话?”
“莫司爵,够了!”
“你算我什么人?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结束了!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凭什么要交给你?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给我听清楚了,文博是我的弟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在这里,不需要你做什么,不需要,立刻滚出我的家,从此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