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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廉颇府外,夜色已是极深,天上有着云,云团挪移间造成大地不时晦暗不定,王离出得府邸之时,一重随行铁卫皆是站在廉颇府外左侧列队静候。
一旁燃烧着火把,火光熊熊中,一群人就这般身姿笔挺静立在那里,不发出丝毫声响,与廉颇守卫大门的军士们不时将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异样中却不含其他,还多有一丝好奇与认同。
“乌卓,准备车马,我们回去。”
王离出得府外,看着这群铁卫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一声命下,队列飞快解散,去往一旁停车马的地方,将马匹自拴马桩上解下,很快就做好了返程准备。
“走!”黑暗中,行在队列前后左右的铁卫都燃起了火把,一声长鞭抽打车辕的声音传出,马车缓缓前行,诸骑士簇拥左右,一路绝尘,飞快的去了。
黑夜里行车并不快速,王离静坐于车上想着今日入廉颇府中的一应应对,脸上不时露出微笑,一夜之间,廉颇这位赵国军方的首席人物,已然为他取得认可。
而他也是未想到,今日此行竟能为赵国生生造就一个宗师人物。
“乌卓,你们待在廉相府外等待现在可饿了?”马车缓缓而行,王离忽然与左右问道。
“太师,我们不饿。”与马车并立骑行的乌卓回应道。
“哈哈,本太师都饿了,你们站在外边还能不饿?”王离笑道:“人活一世,要活的精彩,不为其他,但有争一口气,出一口气,今日你们为我争了一口气,晚些时候回到府内,我当亲自宴请你们。今日不醉无归。”
黑夜的寂静,除了车马声再无其他,王离说话声音极大,话音才落,随行的乌家铁卫皆发出欢喜的呼声。
欢呼声过去。乌卓则是惊讶的问道:“太师今日入廉相府中。竟是饿着出来,难道廉相竟是如此待客不成?”
“不然。”王离断然道:“只是相谈过于投契,说话时只喝了些酒水,等到离开时才发现其他食物都未动一口。走,邯郸的路也有这么宽,我们快些回去。”
有着王离一声吩咐,车马行进速度略微加快起来。
黑夜之中,邯郸已经开始宵禁。各个街道坊市的出入口皆有着士兵设着卡子守卫,不过如今王离身份在邯郸谁人不知,如今他们这群城卫的顶头上司乐乘将军都投靠了王离,王离回程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车马穿过邯郸中央几道主街,渐渐往城南过去,就在车马路过一处宅院的时候,一旁的宅院中忽得传出一阵呼喝喊杀,又有兵刃交击声。
“什么声音?”听到这声音,一旁随行的铁卫顿时紧张起来。
“将马车停下来。这户人家出事了,且看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帮得上忙的。”王离感知何其敏锐,声音才一起便听得分明,急忙与一旁乌卓吩咐道。
得了吩咐。车马缓缓减速,这时随着车马离宅院越发接近,宅院内的动静也越发大了起来,王离听得分明。隐约是抓刺客之类。
车马缓缓减速,一行人正待在这宅院门口停下。忽然道路两旁,靠这宅院处的墙头一响,忽然就自墙头翻出个身穿灰衣的人来,直往墙外落下。
“保护太师!”铁卫们先前也听得分明,眼看这自宅院内逃出来的人,又是这身打扮,不是那刺客又是谁人,一声保护太师下,诸铁卫一边护卫,一边打马就自各方向朝那人围过去。
那灰衣人才翻出墙外,自逃出来的时候哪曾想到院子外竟有这种阵仗,只见他才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就没站稳,看着诸铁卫打马儿来,急忙就要往旁边逃窜。
只是看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摇,跑的还算快,却是极艰难,一看就是刺杀未果,受了伤,这时如何能跑得过骑马的铁卫,铁卫们四向围过来,几个呼吸间就将他围到中间,眼看马上就要动手。
“住手,这人是我的朋友,将他请到马车上来。”
刺客眼看一群精锐的武士打马围过来,此时他又受了伤,活动已是不便,一时间就有些绝望,便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诸铁卫听着王离的吩咐有些疑惑,不过依旧是停了下来,只是围着不动。乌卓飞快插了过来,直与灰衣刺客拱手道:“我家太师请先生车上一叙。”
“呼!呼!”刺客猛的松了口气,看了马车方向一眼,又听及宅院内越来越大的人声,不断燃起的光亮,没有丝毫犹豫,踉跄直往马车方向跑去,诸铁卫紧随其后,警惕的盯着他。
“上车。”马车前,王离微微喊了声,刺客看了王离一眼,将手搭在马车车辕上,身子猛的一缩,就落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