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乘站在一旁,看着如此,心下暗道王司礼果是得大王看重,今日调动城守府士兵捉拿贼人弄出些动静且就算了,如今全城城卫几乎全动起来,大索全城。
这等动静简直是惊天动地,王司礼竟是一边传信赵王,一边先动了手再说,而此时赵王派亲信过来传达手令与他圆转。
若是换了个不得看重的,胆敢如此先斩后奏的,哪怕出发点好,结果也不会好。
“司礼大人,今日大索全城到底所为何事啊?我听说司礼大人原本仅仅是捉拿几个贼人?”赵德退下后,乐乘小心的与王离问道。
“具体事情乐城主你不须清楚。你只须此事功成,你可立一大功就行了。”王离摆了摆手。有些事情只能做,不可说,捉拿齐相田单这种事情岂能随便说出来。
“是!是!”乐乘连连点头。
“拜见城守、司礼!戴兵卫在府外求见。”一位士兵过来通报道。
“传他进来。”
过得片刻,戴何时兵卫大步进来:“司礼大人、城守大人,院中一干人员已经甄别完毕,所有涉案人员都已经扣下带到,这是按司礼大人吩咐自院中搜检过来的布帛,请大人过目。”
“呈上来!”王离吩咐道。然后看着乐乘:“今日多亏戴兵卫得力,迅猛及时,否则抓不到贼人,也不会有今日之功劳啊。”
乐乘明白王离意思,急忙应声:“戴兵卫,还不多谢司礼提携。”
听着王离与乐乘的话,戴何时脸上就是一喜。笑眯眯的将放满大小布帛的木盘呈上:“小人多谢司礼大人提携,大人,这些布帛小人一张都未打开。”
“好!”王离说了声好,这戴兵卫却是个做事的,当即将布帛接过,一卷卷的打开验看。这些布帛上多半写写比较零碎的东西,是账本之类,不过其中却有一卷,上面字迹东拼西凑,常人看了都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这一卷布帛,王离只一看就知是暗语。
得到这卷布帛。王离直接将一干其他布帛都丢开,选取大卷的布帛张张验看,又不时拿出小卷布帛对比,接连对了十几卷布帛,终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又有些凝重。
“这田单,当真鼻子比狗还灵。”
看了这小卷布帛,王离已然隐约知道了田单到达邯郸隐身的目的,他竟是隐隐就闻到了三晋归一的气息,不时在暗中窥视,居中调度,这一卷小布帛上显然今日才到,还未立即传给田单,上面的内容看的王离却是有些凝重。
这卷布帛发来的方向竟是嚣魏牟,嚣魏牟回信已经找到了信陵君往赵国来使的动向。
这一夜,邯郸动静极大,所有街口不仅是宵禁了事,几乎是参照长平战后越两年后的秦国兵围邯郸的战时情况来应对。
此时旦楚既已经投降,当了革命的叛徒,自是要彻底与过去组织决裂,更是要立一大功,这时已经对诸般事情供认不讳,他虽然不知田单在忙些什么,可是却将田单在邯郸藏身的地点已经说了出来。
除了这些,所有田单在邯郸布置的暗间,都被他指出,这时候,他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好,正被马车拉着四处去指认。
时间越来越晚,天色越发黑暗,城守府中大堂依旧火光熊熊。
每隔一段时间,城守府中大门便开启一次,大队的城卫押送着一干人员带入院中,一批接一批,到得此时,乐乘院子中被捆绑看押者已经有五十余人。
到深夜的时候,旦楚终于回到城守府。
“拜见司礼、城守大人。”在一位士兵搀扶下,旦楚拄着一根临时制作的木拐撑了进来,然后与王离和乐乘行了一礼。
王离满脸笑意的看着旦楚:“旦先生,却不知此行收入如何,可有捉到大鱼?”
“旦楚幸不辱命。”旦楚脸上露出极兴奋的神色:“司礼大人,人已经带到院中了。”
“好,此事一成,旦楚你为我大赵立下大功,且先不说其他,乐城守,先自你这支取万金奖于他,我王离说话算话,先行兑现部分。”
万金,万金若不是黄金,说的其实是铜钱,万金就是一万铜钱,这笔钱于王离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寻常人而言,五十个钱就够活一年,一百个钱生活一年就可很好,这万金可就是个大数字了。
“万金?”旦楚常年跟随在田单身后,平日里也尝听到过田单与得力者的赏赐,赏赐的多的也不过是千金,岂知这司礼抬手就是万金的手笔,还只是兑现部分,当即心下大喜。
“谢司礼大人,谢过城守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