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看着他跪下,心里陡然间越发愤怒!甚至忍不住想笑,他这算不算又给了对方成全他的机会。
元谨恂骤然觉得有心无力,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他不招人待见,还多余的刺眼!眼前这个气死他不偿命、从来没有正眼看他的女人巴不得他去死。
林逸衣看他们一眼,神色依旧温和,仿佛没看的他们都做了什么:“不吃吗?”
元谨恂闻言针扎般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林逸衣:她没看到跪在地上的夜衡政?没感觉到刚才他要拍死她?
甚至……甚至……元谨恂一时间觉得幸福来的有点太快,她不是该因为夜衡政受辱,对他更加恨之入骨!
林逸衣饿了,目光很快又投入到餐桌上,至于身侧的两个人,她觉得理会他们才最佳可笑,人家对方什么关系,用木归兮的话来说,就是生死兄弟?就是女人换过一茬又一茬也别指望动摇他们之前深层次的信任。
她如果现在不顾一切的为夜衡政现在的下跪出头,才觉得自己可笑。
悄悄,元谨恂就是看到兄弟抱了所谓他爱的女人,也不过是一巴掌过去或者冷落此臣子几天,也不会真杀了,让自己心疼的。
林逸衣喝口汤,突然喜庆的想到,如果夜衡政喜欢的是韩碧,他是把韩碧双手送上呢?还是也会爱上韩碧,有了人抢了就会觉得弥足珍贵是人的贱性吗?
林逸衣觉得如果不是元谨恂性向正常,现在一手遮天了也没有试试小太监的意思,她真要怀疑他的真爱是谁了?
林逸衣笑了。
元谨恂、夜衡政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她,然后条件反射:“大夫!”
林逸衣顿时脸一沉:“吃个饭而已,又没有噎死。”
林逸衣安静的垂下头,慢慢的用餐。
元谨恂扶着桌子没有动,这时候他就是心再大,再告诉自己他没有优势要忍,也不会大度到跟一个背着自己与两外一个搂搂抱抱的女人吃饭!
夜衡政也没有动,跪在地上,身姿依旧,仿佛与站着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此刻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林逸衣吃饭的声音很轻。
所以偶然还能听到外面林娇带着人过来问问发生什么的声音,最后在春思的再三要求下,才不得不离开。
大概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逸衣放下汤勺,擦擦嘴,起身。
元谨恂见状骤然站直,目光紧紧的钉在她身上,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更添了威严。
夜衡政也看向她,神色宁静,带着几分清冷后的孤傲伤怀和看透事实的致远。
林逸衣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一瞥,从容走过,既然已经放弃,就安静的享受你的选择吧。但如果下次还找着上门当道具,她也不会客气。
春思、春香见娘娘出来,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娘娘不痛不痒,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惬意的样子,不禁想:太子死了吗!要不然娘娘怎么还……
林逸衣回头看她们一眼:“愣着干什么!走了。”
春思、春香闻言急忙回神、起身,脚步发软的追着娘娘而去。
文公公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里面除了最初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竟然什么都没听到,但傻子也知道殿下似乎很生气。
片刻,元谨恂整理好衣衫从里面出来,身姿如玉,从容威严,脚步未停。
文公公急忙站起来,刚要追上去,就见从里面竟然又走出一个男人!文公公吓的险些没再跪回去!
这……这……他从跪在这里开始可没见夜相大人进去,那……那就是说夜相本来是在里面的?和太子妃——
文公公看也不敢看平日惹无数前殿宫女脸色羞红的俊美男子一眼,双脚更软的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不断念咒: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马车在夜色下如一盏明灯快速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驶过。
元谨恂面色难看的坐在侧位上,目光如炬般盯着坐在主位上不痛不痒的女人,最后到底做不到视而不见和想象中的宽宏大量,毅然开口道:“我们谈谈。”
他无法站在雪中顶着搓衣板等她开门,但不是说他不能在下人尽退的卧房里向她赔个不是,说几句好话。比如现在,他无法委曲求全、放下原则说什么都没看见,说他不生气,但他仍然愿意跟她一个机会,彼此讲道理、摆事实,让她知道她是错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