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逗留了半个多小时，秦歌办好所有手续，坐上一辆吉普车，离开了锋刃特种部队的营地。

大楼其中一间办公室内，张宪民望着窗外那辆载着秦歌逐渐园区的吉普车，转过头向坐在办公室一侧好整以暇地抽着一口小烟的于洪军，呐呐地问道：“你不是准备把他招入特勤局么？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把人放走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吐了一口烟气，于洪军淡淡地笑道：“不急！”

“当初是谁哭喊着上司下了死命令，被逼得没有办法来找我帮忙，怎么忽然又变卦了？”张宪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被于洪军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论是出于对秦歌的欣赏，还是在王强的情分上，张宪民都希望于洪军把人收进特勤局。从秦歌暴打那齐副团长的事件来，这家伙多半是那种闲不住的主，要么不惹事，要惹出事，准就是那种难以收拾的大事。

如果人留在军队，也就罢了。有军籍在身，他这个中校照，加上曹光皓对秦歌也颇为重，即便他闯下什么篓子，也会有人出面摆平，不至于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但是秦歌已经明确表态，不愿意从军，这事他也勉强不来。

别南城就那么点地方，放在国家版图上也就花生米大小，不过这里面的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十分复杂。一不小心随时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没有强硬的后台，大声点说话都难，要是惹了什么厉害人物，没保准太阳一下山，人就一命呜呼了。

“我这不是变卦，只是静观其变而已。”抖了抖手上那根香烟的烟灰，于洪军缓缓地道：“人，我是一定要招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不是时候，怎么你对秦歌的观察期。还没有结束吗？”张宪民一脸郁闷地道，特勤局不同于军队，它们的职权很大，在一些紧要时刻，甚至凌驾在军政双方之上，只向最高领导人负责。

掌握着如此这份庞大的权利，特勤局对旗下人员的挑选自然非常严格，不说把对方祖宗八代全部翻出来，三代以内的家世背景还是免不了要查清楚。

“目前还没有。但也快了。”于洪军微微摇了摇头，道：“话说回来。这次边境行动，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我说老于，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讨打是不是？”挥舞着拳头，张宪民的脸色有些不好。

原本这次边境行动，目的只是为了检验新人的实战能力，仅是对付一些毒贩，加上有老兵从旁协助，行动本身并没有多大危险。

没想到因为卧底被发现，让傣国毒王那把找准机会给他们来了一记重拳。一下搞死了己方二十多人。锋刃特种部队成立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严重的损失，自曹光皓这个大队长，到下面的特种兵队员们，都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如今被于洪军提起，张宪民哪能还有什么好脾气。

“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认为能打得过我！”于洪军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张宪民哑火了，行军打仗射击枪法，哪一项他都有信心碾压职务在他之上的于洪军。偏偏武力值这一项，他却是望其项背。

并不是说张宪民武力方面不行，而是于洪军实在太强了，近身打斗的情况下，于洪军一个人就可以完全碾压整支锋刃特种部队，还能毫发无损，这就是先天高手的强大。

“哼！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把咱惹毛了，当心我把所有小队拉出来，摆出阵势，让你走不出这个门口。”张宪民有些恼怒地叫道。

先天高手战力强大不假，真气场能挡子弹也不假。不过一旦被军队围困住，任你武力再强也难逃一死。

毕竟，真气场护体也不可能时刻维持着，挡子弹也是需要消耗真气，只要真气耗尽，一把狙击枪都能把先天高手干掉。当然这些话张宪民也就说说罢了，真要让他拉出人马围杀于洪军，张宪民当真还不敢。

“老张啊！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手掐灭了那根烟，于洪军一脸认真地向张宪民。

“发现什么？”张宪民诧异地道。

于洪军敲了敲桌子，已有所指：“刚才秦歌说他是先潜进毒王的巢穴，然后乘其不备，从弹药库偷出炸弹，把所有人炸死。他这番话，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以前我也干过类似的事情，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张宪民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不像于洪军，除了针对古武者进化者的执行任务，还要应付那些牛鬼蛇神，心思缜密。秦歌消灭来到毒王，替那些惨死的战友报仇，这本就是快人心的事，张宪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左右疑他。

要说他真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因为没能亲手消灭毒王，而感到小小遗憾。

“且不说毒王老巢人手众多，把守严密，就不是区区一两个人可以潜得进去。据我所知，毒王身边还有一个a级进化者，那可是足可比拟先天前期的强大人物。”于洪军低声道：“有这样的人坐镇，就算秦歌能成功潜入，也不可能凭炸弹就把一个a级进化者炸死。”

“a级进化者，如果拥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异能，越级对战也未尝不可，远比同一境界的古武者难缠许多。根据收集到的情报来，那毒王身边的a级异能者所掌握的异能控物，在所有异能中比较不错，寻常炸弹对他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身为特勤局的组长，于洪军能接触到的情报要比张宪民这群特种兵要多，他们不清楚毒王老巢被炸的情况。不代表于洪军没收到风声，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甚至要比边境军区的一把手韦泽山还要多。

“你到底想说啥？”张宪民脑筋较直，听不出于洪军的话中所指，好奇地问道。

“炸药或许能炸死毒王的爪牙，未必伤得了进化者。”于洪军一脸‘我真是败给你’的表情，他也知道跟张宪民这样纯粹的军人交流，不像跟那些混体制的老政客，只好一步步解释：“毒王手下那个a急进化者，就算死在秦歌手上，却也不是炸弹造成。而是其他原因。”

“老于，你该不会认为是秦歌亲手把人做掉吧？这也太不科学了？”眼睛猛地一缩，于洪军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张宪民如何还听不出来，也正因为听出来了，他才觉得很不可思议。秦歌今年才多大，满打满算二十都不到，先天高手又不是大白菜，岂是能说杀就杀的。

于洪军倒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特勤局可以接触到一些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的层面，二十岁不到的先天或许听起来很是骇人听闻。也并非不可能出现。至少他就见过这样的人，而且还见过不少，自然不像张宪民那么难以接受。

“饭要一口口吃，招揽的事也不能一下子就能完成。”于洪军站了起来，走得窗前，目视着大路的尽头，脸上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从目前的情况来，这小家伙似乎不太愿意为国家效力，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他乖乖答应加入特勤局。”

“你准备怎么做？”张宪民心底雪亮，不管秦歌到底有没有达到先天之境，以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潜力来，于洪军这厮肯定是不会松手，就是不知道于洪军要用什么手段，使得秦歌心甘情愿地答应。

“前几天，我派过去江平调查秦歌的人。在调查他家庭背景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件很蹊跷的事情。”于洪军神秘一笑，道：“我下令让人查清楚，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回来”

迷彩吉普车开到学校附近就离开了。秦歌单独回到学校，没有惊动任何人。

华灯初上，校园四周能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学生，其中大部分都是刚刚参加完军训的大一新生。

今天距离岭南大学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已过去了近一个星期，从这些学生身上还是能到军训留下的痕迹，那一张张微显黝黑，犹带着几分未脱稚气的脸庞。

“真是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