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谁还能高兴得起来。
父子连心,程刚看到儿子失魂落魄,也对秦歌怨恨甚大,望着那一箱子黄金,心中顿生一计,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磊哥,快报警,我怀疑这小子可能跟从事盗墓活动的犯罪分子有关,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罪证。”
黄金在国内基本上掌握着一些银行金库里,散户手上或许也有一定量黄金,那顶多是几千克,要一下子拿出一吨黄金,就是一些大型银行业也不容易。
程刚调查过秦歌的背景,父母没出意外之前,家境还算小资。可自从出了意外以后,双亲一死一重伤,短时间内沦为贫困阶层。
以秦歌的背景,要拿出这么一大批黄金,根本不可能。
如此一来,这批黄金的来历,就有问题了。
最有可能就是盗墓者从古墓中盗取出来,因为在古代就很流行用黄金等金属作为殉葬品,在一些王侯墓穴里找到大量黄金,这在以前也曾经有过。谁也不敢保证,秦歌家乡那小地方,会不会存在类型的墓穴。
万一真被他那么走运发现了这等极品墓穴,要拿出这么大批黄金,也并非不可能。
“程主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秦歌不屑地挑了挑眼眉,你丫呸的,儿子追不到韩乔乔,就用这种拙劣的理由重伤自己,这也太没品了。
亏你还是为人师表,简直就是老师队伍中的老鼠屎。
“我乱说。”程刚大气,当了系主任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遭被学生当着面指责,怒喝:“既然你认为我是胡说,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些黄金不是你用非法途径得回来的。”
“真是好笑,你要我证明,就证明,当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我就要听你的。”右手无名指扣了扣耳窝,秦歌一副轻佻的姿态,似乎全然没把程刚放在眼里。
“哼!是不愿意证明,还是根本没办法证明。”程刚没被这点小刺激就惹怒,冷哼一声:“恐怕是后者的可能居多吧!”
“看来我今天不给个交待,程大主任是不打算放过我咯!”秦歌声音突然弱了几分。
“对付任何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每一个国家公民都有义务和权利,检举揭发,保护党和人民,还有国家的财产安全。”
不愧是在系主任这个位置上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老党员,程刚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大义凛然,滴水不漏。三两句话就将自己行为提升到保护国家人民生命安全的地步,站在道德的顶峰向秦歌发难,还不给人留下以大欺小的印象。
“好吧!既然程主任逼到这地步,那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秦歌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韩乔乔已经紧张得不行,一个暑假没见,秦歌就变得很有钱,这一点她也很奇怪,但也没其他方面去想,只当他是中了彩票发了财。经程刚这么一阵炮轰,而秦歌表现出现的表情又好像真的煞有其事,韩乔乔也不禁要怀疑,秦歌是不是真干了盗墓的勾当。
韩磊夫妻也是面有异色,倒是程远兵重新焕发活力,一扫先前的颓然,就差没有扯着大旗,为父亲摇旗呐喊。
“最好把你的同伙全部交待出来,争取党和国家的宽恕,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程刚用仁爱师长的口吻,循循善导,目的却是希望秦歌真能供出一些犯罪份子。这样不仅能坐实对方参与盗墓的名头,把人关进牢里,让自家儿子抱得美人归,还能顺道捞取政绩。
检举一个犯案金额几亿元的盗墓团伙,这份功劳可是不小,足够助他稳稳在下一次换届坐上学校副校长的位置。
“其实”秦歌有些‘艰难’地开口,才说了两个字,音节就拖得老长,后面的话始终说不出来,似乎由于太害怕的缘故。
“放轻松点,主任会向法官帮你求情的。”程刚急得满头大汗,一方面还尽量保持着温和的语调。
别开玩笑了,他没向法官多指控一些秦歌的罪名就算不错了,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担心语气太重了,把人吓着就没了下文。
在程刚好说歹说,费尽心力的开导鼓励下,秦歌终于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这些黄金是我干爹送给我的。”
干爹!
一听到这个极具华夏特色的奇葩称呼,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顷刻变得异常精彩,尤其是程刚那张老脸一时青一时白一时红,真是比川戏里头的变脸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