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满口黄牙的小混混声音很大,几个半醉的醉猫一下子清醒过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门边,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混合挟持在中间,模样凄惨兮兮的杨展鹏。
那张本就脑满肠肥的胖脸上清晰可见地印着两个巴掌印,整张脸就像注水猪肉似的,肿胀大了一圈,那头一向梳理整齐打上发蜡的铮亮头发也成了非主流。看得出来,在被押进包房之间,这些混混没少用拳脚‘热情’地招呼胖子。
生性耿直的宿舍老大岳恒看到杨展鹏被打得那么凄惨,本想冲上去把人给解救下来,但听到黄牙混混搬出的理由,也就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
肥羊这厮好色是出了名的,整所岭南大学不知其名声的人还真没几个,清醒的时候都没少干偷窥占便宜的事儿,刚才被灌了那么多酒,一时头脑发热非礼女生,说出去保证有大把人相信。
若真是杨展鹏非礼女人而被这些人给逮住痛揍的话,那打了也是白打,只能算他活该,他们就是想帮忙也不占理。犹豫了一下,岳恒还是选择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先把人放开。”一向跟胖子臭味相投的另一个胖子胡建明见他被揍得那么凄,起身走过去,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暂且不论杨展鹏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把女人给非礼了,想办法想把人救下来才是正事。
“少在这里拉关系,谁跟你是朋友。”瞪了正在靠近过来的胖子一眼,黄牙混混很不客气地摆手把他拦了下来,不让他继续前进。
黄牙混混明显是个老烟枪,牙齿全被熏黄。还有很多烟屎一张嘴一股浓重的异味便随即散开,距离他比较近的胡建明顿时就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
“不妨实话告诉你们,这胖子是惹了大祸,他刚刚把我们老大烈哥的马子给非礼了,知道烈哥是谁不?烈哥可是炸弹哥的头马。知道炸弹哥是谁不?他可是爆裂帮的龙头老大,南区三分之一的娱乐场所都是他老人家的地盘。”黄牙混混趾高气昂地说道。
望着胡建明捂住鼻子那只手的手腕上露出的江诗丹顿,黄牙混混眼前一亮:“原本烈哥的意思是要把这胖子的手给砍了,那只手非礼我们大嫂,就砍他那只手。是我拼了命地劝说,才让烈哥改变主意。所以说,你们若不想让你们的朋友没了一只手的话,那就赶紧拿钱出来,我再替你们的朋友美言几句,事情应该还能善了。”
“你们是爆裂帮的人!”胡建明脸色微变,八面玲珑的他平常也有关注学校周边的情况。自然知道从前几个月开始,南城道上突然陷入一片混乱,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那叫一个混乱。
今天冒出一个忠义社,明天又出现一个金牛帮……为了抢地盘,争生意,这些帮派社团几乎三天一小架。半月一大架从未间断。直到去年接近十一月下旬政府领导班子即将进入换届的权力交替时期,展开一系列重点严打,这些帮派社团才有所收敛,开始划分地盘各自发展。
其中爆裂帮就是南区一带的老牌帮派组织,趁着那段混乱时期大肆招兵买马,抢占地盘,还将触手伸到学府路一带。胡建明平常开车进进出出,没少被爆裂帮下面的混混强收保护费,自然知道爆裂帮的厉害。
阎王易过,小鬼难缠。尤其是这些小混混,仗着有靠山,干起事来无法无天,如果不给钱,说不准他们真会砍掉杨展鹏的手。
“好吧!十万是不是?我替他付。”咬了咬牙。胡建明还是决定给钱,今天的酒席是他组织的,刚才灌杨展鹏喝醉灌最凶的人也是他,要是杨展鹏真的被砍手了,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就当是破财挡灾好了。
“不要给钱,我根本就没有非礼那个女人,是他们故意坑我的,千万别被他们……”见胡建明真要给钱,杨展鹏也顾不上左右还被人挟持着,连忙出声提醒。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兜头就挨了一巴掌。耳光甩在杨展鹏那张胖脸上格外响亮,这记耳光的劲道很大,一巴掌下去杨展鹏就感觉眼冒金星,耳膜稳稳地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甩巴掌的正是那满口黄牙混混:“给老子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也割下送酒。”
“你们这帮王八羔子,实在欺人太甚了,老子要跟你们拼了。”岳恒看不出眼,卷起袖子就冲了上去,那些混混乐呵呵地抱手看着岳恒朝自己冲过来,黄牙混混更是笑得眯起眼睛,仿佛在盘算着把这个大高个也收拾了,可以再讹多少钱。
进来这间包房之前,他就已经打听清楚,这几个人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应该没什么厉害背景,了不起就是有点小钱。这样的对象,正是他们混混最喜欢下手的目标。
还没等岳恒跟那些混混交上手,胡建明就把人给死死地拉住:“老大,你别那么冲动,听我说,这些人都是混道上的,咱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