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无意识地咽了口吐沫，于洪军喉咙发干得紧，额头上大汗淋漓也顾不得擦拭，木桩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乱动。

老将发威不同凡响！饶是他达到先天二重多年，甚至快摸到先天三重门槛，但在文老的逼视下，仍然大感吃不消，内心后悔不迭。后悔刚才在机场的时候，不应该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夸下海口，答应袁正国和石原几位头头，想办法让文老打消去东瀛的念头。

原因很简单，先天三重古武者虽然稀少，特勤内部却还能找出好些达到先天三重的高手。关键是他的辈分和资历，连掌握权力核心的一号首长在他面前都得以小辈身份问候，纵观整个共和国也找不出几个来，特勤能够拥有今时今日的特权，有一部分还是文老的功劳。

只要文老活着一天，特勤系统便能一直保持这种超然的地位。反之，若文老故去，说不得就会有人跑出来，要求限制特勤的权柄。

要知道，特勤‘见官大一级’的特权，对很多官老爷而言，绝对是一种威胁。哪怕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清官，也不见得会想看到一群外人靠着特权，站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因此，特勤一众高层都希望文老能够长命百岁。

只是没想到在昨天的会议上，文老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请缨，希望带领特别小队进入东瀛执行任务。老爷子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他主动提出的要求，而且又是站在国家民族大义上。想阻止都不行。直把袁正国等人给愁死了。

没办法之下。他们就把这个包袱扔给了于洪军，于是也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望着冷汗直流，局促不安的于洪军，文老收起锋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正国他们让你劝我放弃参加这次行动，等下飞机之后，我会亲自给他们打个电话交代一番。保证他们不会因为这事迁怒到你身上。”

对于文老的关照，于洪军很是感动，不过考虑到这次任务极其危险，连那些精心挑选的强兵悍将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更别说文老这种年近百岁的老人，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这次行动实在太危险了，您还是留在国内指挥，冲锋陷阵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人就好。”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

摇了摇头，文老坚定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养了我这个老头子那么多年，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也该回报国家了。反正我也活得够久，也算活够了，早死晚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你们不同，你们还年轻，有大好的时光，应该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年纪轻轻就把命丢在异国他乡，你说多不值得。”

这个问题，于洪军还真没法回答，于情于理，文老都说的很对，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而且还是死在异国他乡，那是何等凄惨，相信没人会愿意。

可他能点头吗？

点头也就意味着支持文老为国捐躯的打算，要让袁正国这些头头知道，活劈了自己都有可能。

望着表情不停变幻，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于洪军，文老干脆一摆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既然我决定了随同特别小队前往东瀛，那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也不用再劝我，你应该知道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那好吧！我尊重您的决定，祝愿文老凯旋而归。”话说到这份上，于洪军也没辙了，只能希望这位老爷子能够平安归来，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很多时候，现实往往要比希望的，要来得残酷许多。

一个小时后，这列航班准点降落在沪海国际机场，一下飞机，机场外早就有车子在哪里等候多时。

坐上一辆不起眼的大众牌银灰色捷克，快速离开机场，坐在后车厢的秦歌看着窗外不断倒退而去的高楼大厦，旋即看向坐在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于洪军，问道：“老于，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问那么多干嘛！等到地方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于洪军正为无法完成上司托付的任务而头疼不已，烦恼着不晓得该怎么向袁正国等人交代，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秦歌那点小事。

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钉子，秦歌算是看出于洪军的心情不太美丽，也就没有再自讨没趣，闭上嘴专心地看着窗外的街景，静静地欣赏着这座共和国最繁华的经济城市。

走了将近半小时车程，两旁耸立的高楼大厦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川流不息往来在高速公路与码头间的货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