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沈立冬看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无妄之灾,怎么就这么倒霉地碰到这么一个恶毒小子了。
被沈立冬推倒在旁的小正太也呆住了,好长时间才回神,回神过来,他才发现他被一个年纪比他小的丫头片子给教训了。
他先前拿出鞭子只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那个竟敢无视他的小丫头,但是没想到那个妇人竟会用身体去挡,这才甩到了那妇人身上。
想着,眼中闪过懊恼,困惑,还有无法抑制的愤怒,但见小正太紧紧地抿着唇瓣,脸色越发阴沉,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啪啪——
没几下功夫,就将小小的面摊砸得是一干二净。
“哎呦,我们这是糟了什么罪哦,好好的就天下横祸来了。你们哦,都是你们这对母女,害得我们的摊子都没有了,你们就是个灾星啊,赶紧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开面摊的一对夫妻,明明知道不是陈氏母女的过错,但是他们不敢得罪那位小正太,就迁怒于沈立冬母女俩。
他们夫妻俩让陈氏母女俩赶紧离开他们的面摊,甚至连那碗阳春面的钱都没有收,就像赶瘟神一样地将陈氏她们赶了出去。
“他们太过分了。”沈立冬气愤难忍,陈氏受伤了,面摊夫妇竟然是非不分,直接把她们母女给推了出来。
“冬儿,别生气,他们不过是小本生意,原就是混口饭吃的,起早贪黑也不容易。如今被人砸了摊子,不敢得罪贵人,自然也就迁怒于我们了,老实说,也是因为我们母女俩害他们的摊子被砸了,自然难免会心生怨恨。”陈氏后背火辣辣的鞭伤让她疼得呲了一声。
“娘,对不起,都是冬儿不好,害娘受过,是冬儿不孝。冬儿现在就搀着娘去医馆找大夫看看,若是鞭伤不及时处理的话,到时候伤处恶化感染了就不好了。”大庭广众之下,沈立冬不敢查看陈氏后背的鞭伤,那是这个世道所不容许的事情,沈立冬不想陈氏惹来什么闲言蜚语,那样会比身体伤害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
“不用了,只是小伤,回去问秦大夫找点草药覆上就行了。”找镇上的大夫看诊,诊金太高,陈氏觉得没有必要。
沈立冬怎么劝陈氏都没用,只得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包金疮药粉,装作是从怀里拿出来的。“那娘等等,冬儿想起来了,冬儿手里有一个奇怪的老头送给冬儿的金疮药粉,冬儿给娘将药粉抹上,说不定会有用的,娘,冬儿要抹了,你忍着点哦。”这金疮药粉的药效自然是极佳的,皇宫太医院的金疮药恐怕都不及沈立冬手上的这包药粉。
“冬儿,你老实告诉娘,你这金疮药粉是从哪里得来的?”陈氏有所怀疑,因为药粉一撒上去,那火辣辣的疼痛立即就消了,还有一种舒怡的清凉感觉在后背蔓延着,这金疮药的效果比之他们陈家当年的……
陈氏握紧沈立冬的手腕,神色异常严肃。
“娘,冬儿没有骗你,那个时候冬儿在门口玩着呢,有一个疯疯癫癫,行为古怪的老爷爷经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说是口渴了,讨碗水喝,冬儿就给那位老爷爷送了一碗清水喝,然后那位老爷爷就把这包金疮药粉送给冬儿了,说是受伤了就抹上,很快就会好的。冬儿先前都忘记了,若不是在枕头下看到这包药粉,若不是娘亲今日受伤,冬儿都记不起还有这么一回事情了。”沈立冬完全是瞎编,但是陈氏却信了。
“冬儿这么说,娘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情。只是这金疮药粉……莫非那位老伯会是……”
“娘,你在说什么呢?”沈立冬听陈氏喃喃自语,却没听清楚。
“哦,没什么。冬儿,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你张伯张婶说不定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陈氏打马虎眼,遮掩了过去。
沈立冬却觉得陈氏一定有事情瞒着她,不过就算瞒着她也是常理,毕竟她只是个三岁的小丫头,有些事情肯定不好跟她说的。
不过令她想不到的是,那个骄横小正太,竟然还没有离开,挡在她们母女俩前。
“你离我们远点,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爹娘是不会将我卖给你们家当丫鬟的,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沈立冬回头,狠狠地警告着小正太。
那小正太却极有耐性,扔了二十两银子赔给那摆面摊的夫妇,在那对夫妇的感激中扬长而去,跟着陈氏母女俩一直到了城门口,一路上,那张小脸蛋绷得紧紧的,眼睛也是,一直盯着沈立冬的背影,就是不放弃。
直到张伯的牛车过来了,陈氏跟沈立冬坐上了牛车,那小正太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
“哼,既然你要跟着我们,那么有本事你就一直跟着走,如果你真能走着到沈家庄,说不定我就会考虑,原谅你今天甩我娘的那一鞭子。”沈立冬留下话来,不过是戏言罢了。
她心里头,压根就不相信养尊处优的小正太会有毅力靠着双腿走到沈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