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尘的怒火几乎要把整个皇宫给焚烧殆尽,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么大的胆子连皇后都敢调包。
在新娘抱进怀里的那一刹那,夜非尘便立刻感觉到有一丝异样。景色的身体很瘦很轻,怀中的这个女子略比她重一些。
夜非尘当时还以为是凤冠太沉了,也或许是因为他太激动了,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情。可是当他抱着景色回到皇宫时,一股胭脂的香味扑鼻而来之让他不禁心存疑虑,怀中的女子根本不是景色。因为景色一直不喜欢这种胭脂的味道,她的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清香。
夜非尘猛地一把掀开女子的红盖头,盖头下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精致清秀的小脸。怯怯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慌乱,手里锦帕快要被她扯破了。
夜非尘心一沉,手一松,怀中的女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凤冠掉在地上,上面的珠子摔得七零八落,滚得到处都是。
夜非尘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紫色长发无风自动,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地上的女子身上,一道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夹带着寒意向着女子袭去。
“皇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被摔在地上的女人惊恐万状地看着夜非尘,身体如掉入冰窟一般,牙齿被冻得“磕磕”发抖,语不成声。
“皇上,皇后今早不幸溺水身亡,无奈之下,家父只得让小女代替皇后出嫁,请皇上饶命……”容萱的话还未说完,夜非尘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夜非尘根本不相信容萱的话。色色会水,又怎么可能会溺水身亡?
容府,景色曾经所居住的院子,并排躺着五具尸体,除去春花秋月,还有一个赫然是景色,只见她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呼吸停止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体征。
“这怎么可能?”夜非尘对眼前的一切完全不可置信,他缓缓地走到景色的面前,手轻轻地从景色的脸上划过,没有戴人皮面具,也没有易容,就连领口的一个红色血痣也是真的。一切证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景色。可是,夜非尘却压根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夜非尘依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轻轻地摇头,脚步不住地后退,似是不敢看向眼前的一切。
“皇上,老臣该死,这全是老臣的错,请皇上降罪。”容思威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景色。”夜非尘缓缓地喃喃自语,他不相信,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现在怎么可能会?
“皇上,今日一早皇后去容府的浴池沐浴,谁知?谁知竟是一去不复返,待老夫听到如春她们几个丫头的呼救声带人赶来之时,皇后已经是溺水身亡,正当老臣悲痛欲绝之时,如春她们几个丫头看到皇后离世,趁老臣不注意,居然上吊自尽了。老臣不想皇上难过,无奈之下只得让小女容萱代嫁。皇上,这全是老臣的错,请皇上降罪啊!”容思威一边哭一边向夜非尘说道,中间曾经有一度的差点哭昏了过去。
“朕不信,朕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夜非尘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这几具尸体却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却不由得他不信。“带朕去浴室。”夜非尘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来。只是一间浴池,难不成景色真的会在这里面溺死吗?夜非尘身上的寒意顿生,散发着阵阵冷气,让容思威不寒而栗。
“皇上,皇后娘娘溺水之后,老臣便把这里封起来了。”容思威强自镇定下来,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领着夜非尘向浴池的方向走去。
容府的浴池位于容府的最西南角的地方,当时容思威花了一番心思,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夜非尘一进入浴到,一股硫磺的气味扑鼻而来,浴池里气雾弥漫,白雾茫茫,人呆在里面竟然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皇上,今天一早皇后就是在这里沐浴,只怪臣一时疏忽,这浴池里原本有一个排风口,平日里排风吹气,以免人在里面因缺少空气室息身亡。可是前几日由于刮风,这个排风口被一块瓦给堵住了,老臣因为没有及时发现,这才造成今天的悲剧。”容思威又是一阵哀嚎。
夜非尘转身离开浴池飞身飘然上了屋顶,的确那里有一块琉璃瓦挡住了排风口,从痕迹上来看,不像是新鲜的,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朕不相信,朕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夜非尘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蓦然间身影如弹丸一般直接疾驰飞走了。把容府远远地抛在身后,还有那五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
虽然有景色的尸首摆在那里,但是夜非尘的心里却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到景色没死,她好像就在皇宫里呼唤他,在等他,让他去救她。
夜非尘回到皇宫后,整个人好似要疯了一般,一间房一间房寻找,指挥宫里所有人的人把皇宫翻了一个底朝天,他势必要找到景色为止。
原本一场浩大的婚礼无疾而终,来庆贺的文武百官们也都悄悄地撤退,那容思威此时早已经被下了大牢。
“尘儿,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景色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还在容府呆着,她又怎么可能在会这里出现?”太后寻声赶来,一脸泪痕地看着夜非尘。
景色死了,太后的心里比谁都高兴,可是一看到谁都高兴,可是一看到夜非尘伤心欲绝的样子,她的心又疼地无以复加。对景色心中的仇恨又多了一分,这个景色如今死了也不放过夜非尘。
“不,色色没死。她就在皇宫里。我有感觉到她就在皇宫里。”夜非尘丝毫不理睬太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在皇宫里四处找寻,他发誓就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景色。
“皇上,臣要杀了容思威这个老匹夫。”司北妖孽般的脸上除了伤心之外还有让人生畏的戾气,景色在容府出事的,他要容府的人全部为她陪葬。
“庆王,请饶了家父,这只是一个意外,他也根本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结果。”一直跪在地上的容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快速地爬到司北的面前,忍不住哭开了。
“你算什么东西,给小爷滚开。”司北火大,飞起一脚踢开了容萱。
容萱一时不防被踢得跪倒在地上,头晕目眩,半天没有喘过气来。
“大胆。”太后怒了,“司北,现在容萱可是夜皇朝的皇后,你不可对她无礼。”
“皇后,我才不承认她是什么皇后,夜皇朝的皇后只有景色一人。”司北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脸上一片冷冽。就算夜非尘承认,他也不承认。
“北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瑞雅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北,赶紧陪着笑脸看向太后,“母后,北儿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来人啊把皇后扶到金华宫休息。”太后别过脸不和司北置气,而是吩咐人把容萱把扶起。
“谢太后。”容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向太后屈膝弯腰行了一个宫礼,在宫女的扶持下慢慢地向着金华宫的方向走去。
“瑞雅,你去劝劝皇上吧!他这是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太后的目光停要夜非尘的身上,眼里的心疼一览无遗。
“母后,皇弟心里难受,您就别管他了。”瑞雅公主一看夜非尘现在的背影,不由得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好不容易他和景色走到这一步,现在居然又生出这样的事来,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受不了的。
太后摇摇头,作为一个君王为一个女人伤神,这可是在大忌啊!